“火鴉,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懦弱?
為什麼能對眼前的事情視若無睹?
你說自己不當爛好人,可你能忍受自己見死不救嗎?
如果是你的妹妹,你會怎麼辦?
你是被抽了筋,還是被割了膽?”
周火鴉聽到虛無中響起一句接一句的話語在質問他,吵得他無法忍受。猛然睜開眼,看到何蟹和金秋正望着他,眼中滿是擔心。
他心中默念:“妹妹,妹妹還在等着我呢。”頭腦終于清醒了一些,身旁的聲音變得真切起來。
“你的身體在發抖,額頭上在冒汗……”
“火鴉哥,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這麼蒼白……”
“來,我們扶你過去休息下。”何蟹、金秋一左一右攙起他向偏殿深處走去。
周火鴉感到自己的頭特别的沉,背心是淋漓的濕汗,仿佛生了一場大病,隻能順從地依賴着何蟹、金秋,跟着往裡面走去。
金秋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火鴉哥,你知道我那個慘死的兄弟臨死前告訴我什麼嗎?”不等他回答,金秋繼續說道:“他告訴我,死亡總要來的,所以别浪費時間去想什麼死不死的,活着一天就要笑一天。他說的對,既然活着已經夠苦了,就不要再給自己加苦戲了,笑起來,按自己的心意活下去就好。”
周火鴉的身體微微一滞,仍是沉默着向前走去。三個人來到自己的老位置,靠牆坐下,周火鴉合眼,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擠在偏殿大門處看熱鬧的一個少年兀自罵道:“木葉小賊道真不是東西,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我都看不下去了,不僅要被拿來煉丹,還要被糟蹋……這修的什麼道啊,簡直妖詭不如!”
“唉,但願她下輩子投胎有個好命……”
周火鴉像是突然驚醒一般,門外少女凄厲的叫聲變得特别的清晰。
他猛地轉過頭看向門外,模糊的視線中,隻看到少女的腳消失在巨大的丹爐後面,哭喊聲在向後院大殿那邊移動。
木葉猖狂的聲音飄來:“道爺我早盯上你了,不知道嗎?哭,哭得越大聲老子越開心。”
周火鴉終是忍無可忍,雙腿陡然發力,兩臂掙脫何蟹和金秋的扶持,扭身沖去,兩隻手左扒右扯堵在門口的人,被拉開的少年心中大怒,正欲發作,扭頭看見兇神惡煞般的周火鴉,立刻收斂氣息,乖乖地讓到旁邊。
他一腳踏出門檻,擡腿想要開跑,卻被一隻手按住肩膀,回頭看見何蟹把另一隻手握拳向下伸到他面前。明白這是要給他東西,立即攤開手掌接住,卻是一顆丹藥。
“吃了它。我和你一起去。”何蟹抓住周火鴉肩膀的手松下勁來,在他肩頭輕輕一拍,率先沖了出去。
“何蟹!”周火鴉趕緊跟了上去,追向大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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