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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這個兒是我的命（第1頁）

鄉中學位于一條小河谷的半山坡，一幢淺灰色的四層教學樓和一長溜兒紅磚黑瓦的學生宿舍是它的全部建築，晴天起灰雨天起泥的操場到是很大，但扭曲的單雙杠，破敗的籃闆處處在訴說着不甘與心酸。

那一長溜兒學生宿舍是由舊鄉政府改建而來，向陽一面隔斷成為了女生宿舍，而背陰一面自然就成為了男生宿舍，平常天氣也還能湊和，一到梅雨季節及陰雨天氣，男生宿舍就長期充斥着黴變潮濕的味道，再加上後面的下水道排水不暢，宿舍環境更是雪上加霜，男生個個的被子潮得硬是能擰出水來。雖然條件艱苦，但是我們這群從農村來的娃子們沒有被吓倒，反而是更加認真地學習和快樂地生活。

時間眨眼間到了初中一年級的下學期，在一次體育課後，我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腿膝關節内側處腫起了兩個大疙瘩，并伴随着隐隐的疼痛，當時害怕耽誤學習，我便選擇了不作聲，将情況隐瞞了下來。一個星期後，當我拖着腫得碗口粗的雙腿艱難地回到家時，母親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适，當她費力挽起我的褲腿，看到我腫脹的雙腿，眼淚立馬如斷線的珠子撲楞楞地掉落下來，一邊輕輕地揉搓着我的雙腿，一邊哽咽着說：“傻孩子呀，學習固然重要，但身體更重要呀，你身體有病怎麼能搞好學習呀？”我輕聲回應着她，在學校因為病情帶來的所有委屈在此刻都化為了不争氣的眼淚。

母親用粗鹽化了鹽水，然後用毛巾裹着鹽水熱敷着我的雙腿，父親則把村醫接到家中來為我診治，村醫到家中看看我的雙腿，詳細地問了問情況，排除了被蛇蜈蚣之類咬傷的緣由，最後也沒有說出個下文，隻是建議我們去大醫院看看。

當父母親背着我到鄉衛生院請求檢查時，而鄉衛生院根本上沒有可以檢查此類疾病的設施設備，幾個醫生又是按又是摸的倒騰半天，也沒有說個所以然出來，但是臨了一句話，差點讓母親吓得當場暈過去，他們說有可能是發育畸形，長期下來到時會走不了路的。

母親沒有被他們的話吓倒，反而堅定了她要帶我去縣城大醫院檢查的決心。我們所在的鄉地處縣城的最西邊，距離縣城有一百三十幾裡路，并且全部是盤山路，作為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母親，她還是有些擔心的，讓父親帶我去，她又怕父親粗心照顧不好我。

簡單收拾一番後，我和母親天剛剛蒙蒙亮就從家裡出發了，趕到班車站點坐上了頭班車，經過四個小時的颠簸，在臨近中午的時候終于到了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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