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裡大事都是爺爺做主,爺爺也答應了拿錢的事情,但爸爸還是要尊重奶奶的,這是孝順。
“50啊,你爹答應了嗎?”奶奶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爺爺,反問爸爸道。
爺爺聽着他們的對話,雖然沒有搭話,但是傳遞給奶奶一個肯定的眼神,并輕輕點了下頭。
“嗯,爹答應了。”爸爸回答的時候,也回頭看了一眼爺爺。爺爺沒有看他,隻是忙着自己手上的活兒。
“好,那你什麼時候要?”奶奶問道。
“罰款最遲一個星期要交。”爸爸扔着一根野草,慢慢說道。
“哦,那我等下就給你取。”
“嗯,好。”爸爸毫不客氣地答應着。
他們一邊說着話,已經摘了半籃子的菜了,兩個人就那樣靜靜地摘着,這是很難得的畫面,因為爸爸總是忙忙碌碌,沒怎麼管過廚房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奶奶又開口了,其實爸爸還有話沒說完,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奶奶可能也感覺到了,就問道:“那還差那麼多怎麼辦?”
“我跟爹商量把家裡的一千多斤玉米賣了還能湊一百塊錢,你看行不?”雖然是家裡頂梁柱已經确定的事情,但爸爸還是在乎奶奶的感受的。
“哦,你們都商量好了,就按你們的辦吧。”奶奶沒有抱怨也沒有指責,隻是順從,因為她知道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做得決定,肯定是有他們的考慮。雖然心裡多少還是想抱怨幾句,可是比起家庭的和睦來說,這些又算什麼呢?
爸爸驚訝于奶奶的平靜,要是以前肯定也會多說幾句,可今天卻什麼都沒說,是在顧忌什麼嗎?這樣的母親,讓爸爸有點看不懂了。
“娘,你不想說點什麼嗎?”爸爸知道,不管怎樣,這麼大的事,讓奶奶發洩下也是應該的。
“說什麼?”奶奶反而擡起頭直視着爸爸。
“畢竟錢和玉米對我們家還是有很大影響的,都是你們辛辛苦苦攢的。”爸爸不甘心地說道。
“明兒,什麼事兒,我們都要往前看,你們都做了打算了,我還說啥了。”這是發自内心的相信。
“娘,我真是對不起你們。”爸爸低下頭說道,聲音很弱。
“兒呀,不要這麼講,一家人不說這樣的話,隻要你們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好。”奶奶開導着有點無地自容的爸爸。
“嗯,娘,難道你對小蘭一點埋怨都沒有嗎?”爸爸還是想讓奶奶說出心裡話,這樣最起碼他心裡能平衡一點,甚至是罵他幾句,他心裡也能舒服一點。
“埋怨什麼?都是女人,我知道她想要女兒的心,如果我那個時候能多生,也想多生幾個的。如果那時候多生幾個,你們也會互相幫襯,你現在也不會這麼忙。”奶奶說着,臉上也顯出了一絲遺憾。
是啊,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她們應該更能共情,并相互理解和包容。
爸爸沒有吭聲,奶奶繼續說道:“小蘭那麼好的媳婦,人勤快又能幹,對人也好。我怎麼能怪她。我心疼她都來不及了。”奶奶笑着說道,遇到這樣的兒媳婦,真是上輩子積了德了。
“娘,真是麻煩你們了。我替小蘭謝謝你們。”爸爸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也隻能對自己的父母說出最普通的那兩個字,淳樸的感情不需要過多華麗的形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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