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敵人是天道!楊眉已經被他的話驚呆了,“你這麼好強,當初又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羅睺狹長的眸子眯起,遙遠的記憶在時光的美化下,多了一絲朦胧。“有美人兮,見之不忘。”當年的紫衣人,風華之盛印刻在他的心底。他就像是從道的山水畫中走來,引起了他作為一個“人”,靈魂深處對仙人的幻想和愛慕。他寫過那麼多的洪荒小說,鴻鈞的外貌曆來有老者、青年、少年許多種,但是不論是以哪種外在樣貌來描述道祖鴻鈞,都不可否認一點——這個道者站在仙人的頂端。“但那都是過去了。”在羅睺輕吐出這句話的時候,紫霄宮的鴻鈞手微松,造化玉碟從雲床上跌落在地。玉碟磕在地上,如金石雷鳴。在混沌中掀起血雨腥風的混沌至寶,此時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物件。它源自于混沌青蓮,本能地保護混沌青蓮的意識,維護盤古真靈,但是它歸根到底是洪荒這片天地的守護者。鴻鈞才是它的主人。鴻鈞看着古樸的它,聲音澤林的喜宴擺得很大,看熱鬧的妖族衆多。私下裡,他們已經在開賭局了,賭的内容便是白澤今天晚上會不會死在羅睺的床上。要不是帝俊出手鎮壓這個風氣,恐怕澤林的妖族都要跑來下注了,因為凡是修為高深擅于推演的妖族,都嗅到了一絲不詳味道。大妖們默默給白澤默哀三秒。緊接着他們就沒良心地看着那位受帝俊器重的軍師,滿面紅光地過來迎接羅睺。沒錯。作為嫁人的白澤,自己喜滋滋地出來了。羅睺從車辇裡踏下,白澤非常有風度的把手遞過去,握住了羅睺柔軟的手指。平時羅睺就是一身豔麗的紅衣,換上蜘蛛精手工縫制的喜服,也看不出半點違和感,仿佛他天生就适合這般似血的紅色。羅睺沖白澤微微一笑,眼角含情,好似萬千桃花綻放,連早有準備的白澤都失神了刹那。白澤的瞳孔倒映着羅睺,靜靜的凝望。時間都失去了意義。在妖族的起哄聲下,跑過來參加喜宴的鲲鵬一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什麼勸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這世上最難過的不是生死劫,而是情劫,一念動,就入了魔。“怎麼就這麼倒黴地瞧上了羅睺——”鲲鵬感慨的輕歎一聲,要換做一個人,憑白澤的本事未必不能拿下,但羅睺是誰?這位可是玩弄人心的狐狸精啊,要羅睺付出真心的難度,不亞于讓白澤往死裡走幾趟還不能後悔。帝俊走過去賀喜,爽朗無比,“羅睺,今日喜宴,酒不能推啊。”太一拉住哥哥,“羅睺不怕酒。”在狐山的時候,他親身體會了被羅睺灌倒的滋味。自從洪荒有了第一起結婚的功德後,結婚這個儀式變得多姿多彩起來。洪荒修士以前沒有這個意識,随便口頭定下就算結為道侶,後來知道這種事情會得到天道認可,結婚的儀式變成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交杯酒。成婚的兩人手臂勾過,互相飲下對方遞來的一杯酒。白澤目光清明,将酒杯放到羅睺的唇前,低頭喝下對方給的一杯酒。酒水清潤。這杯就算是毒酒,也飲得心甘情願。羅睺的眼角瞥向這個惹怒自己的白澤,察覺到身邊人的心态改變。若說之前是抱着一種必死的決心,那麼在這裡與他喝交杯酒的青年,已經不把生死放在眼裡,姿态優雅,神色欣喜,滿心滿眼都是自己。一刹那就能愛上嗎?羅睺不懂白澤的心思,或者說以前完全沒重視過對方。在這樣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羅睺反而來了興趣,把白澤視作虛假的結婚對象。他不信鴻鈞會不知道澤林裡發生的事情,幹脆放開介懷,一舉一動和白澤暧昧三分,喝到盡興的時候就把白澤拉入懷中,酒氣缭繞,把婚前調戲的行為演繹得淋漓盡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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