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五年春,西曆1642年,姜曰廣曆經人生的起起落落被崇祯帝朱由檢再次啟用,任為南京翰林院詹事。
雖為正三品詹事,卻并無實權,其職責也僅僅限于在帝上問政時謹言對答,或是偶爾于乾清宮内給皇帝或太子講學。
但随着他于崇祯十五年秋緻南京應天府就職,他可履行的職責也唯有給翰林學士們講學,亦或偶爾上書針砭時弊罷了。
姜曰廣深知自己正一步步遠離明朝的政治中心,就職南京應天府不過是放任遠畿,可他唯有無奈領命,同時還要意做深沉地拜謝聖恩。
在今年已然五十九歲的姜曰廣看來,自己的政治生命也即将走到窮末的時刻,如今将遠赴南京,妻子家眷也将随自己同去。
現在他唯一惦記的隻有自己那早中進士如今在畿南青州任知縣的獨子。
“姜知縣,你我是許久未見了,不知還識得我否?”
青州壽光縣衙内,隻見正堂下立着的青年縣官正欲拜禮。
聽到堂上那人言至如此,不免一滞,旋即望向正堂右位上的那人。
“仲及!”姜秉文望見坐上那人,顧不及禮節,便向那人走去,驚喜到:“你我一别三年,早聽說你高升戶科給事中,卻因小弟我地遠未能道賀,老天護佑,沒想到你我今日竟還有一見!”
左懋第也起身相迎,兩人面相一禮,便雙雙欹側而坐,促膝相談。
“這等客套話語且莫要再說,我先不論,若非是姜公與我在京城一見,我卻不知你竟然請任青州,聽說當年姜公是極願你留任順天的。”
姜秉文聞言也不免歎息到:“我自是知道父親的用心,隻是如今國事凋敝,百姓艱辛,國令不出京,府令不達縣。
如此的殢亂之世,可叫我怎能安心在順天做個守成之臣?何況父親前遭小人妒忌,不得已向聖上請辭。
幸逢聖上英明而得以重啟為官,臣鬥如此,我若留連,也不免多受掣肘,反倒不如做個縣令,為政一方,亦可安一方百姓。”
“潤生既已有定向,我也不再置喙。此次我領任督催漕運之責,将遠赴餘杭督巡,恰逢姜公至應天赴職,姜公不便親自前來,便讓我順路而來代送此信。”
左懋第說着就從圓領衫那足以覆手的長袖裡抽出一封信來。
雖左懋第年長姜秉文十餘歲,但其年輕時長居姜宅求學,二人常常辯學論經。
長久下來,二人日漸相熟,便以兄弟相稱。
故而姜秉文也就不再避諱,隻告罪一聲便接過信讀了起來。
左懋第也是不急,自端起方桌上的茶盞細細品鑒。
少頃,姜秉文搖頭歎息着将信件折起塞進長袖。
“潤生,姜公在信裡如何說?”左懋第放下茶盞,問到。
“唉,以信上的時間推算,父親約莫是已啟程前往應天了”
姜秉文一臉苦笑,無奈搖頭到:“依我看來,此次父親調任應天似是放權,實是貶遷,加之金銮殿上多有小人嘁嘁作祟,隻怕父親往後是很難再調回順天。
更何況此次乃匆匆赴任,一路迢迢颠簸,加之父親年事已高,這真是……”姜秉文連連歎氣,愁色滿天。
“潤生暫且寬心,我啟程離京前與姜公相見時,他身體卻依舊健朗。更何況聖上遣姜公至應天掌翰林院也未必險絕如此。”
“此話怎講?”
“如今北地多動亂,外有女真虎視眈眈,内又有百姓積怨,天下之命脈,北在軍事、而南在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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