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畫案前,便見她的鎮紙下面還壓了張紙條,那字迹龍飛鳳舞筆力透紙,上面寫着句:“徵羽,鳳凰的毛是不會被火燒掉的。”溫徵羽:“……”她無語地看着手裡的小紙條,一口氣堵在喉間半晌沒吐出來,好一會兒才一點一點地把這紙條撕成粉碎,再揉到一塊,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這是凰鳥,不是鳳凰。鳳是雄,凰是雌。還有這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再說,凰鳥是掉了一些毛,沒掉成秃毛鳳凰……凰鳥。溫徵羽氣不過,裁了張a5大小的紙,提筆毛筆,醮上墨,寫下“多嘴”兩個字,壓在剛才葉泠壓小紙條的鎮紙下。她猶帶氣憤地看着那兩個字,在心裡憤然地想:“我又不是沒脾氣。”又再想,何必跟這種人置氣。她平複了下心情,重整了心思,這才提筆繼續作畫。她午飯沒吃飽,到下午四點多便餓了。她肚子餓,靜不下心畫畫,她又沒在辦公室裡備零食水果,隻好提前收工溜班回家。上午,她剛把畫室的工作忙完,進到繪畫室,剛把顔料調好,準備畫畫,便聽到敲門聲響起,一回頭,就見到葉泠出現在門口。葉泠問:“徵羽,沒打擾到你吧?”溫徵羽問:“葉總,有事?”葉泠說:“有點,小事,不過沒關系,您可以先忙,我坐在旁邊等。”她說完,進入畫室,拖着張小椅子到畫案旁,剛要坐下,便看到鎮紙下壓着張小紙條。她拿起紙條看了看,拿眼看向溫徵羽。溫徵羽的臉微微有點發燙,假裝不是自己寫的。葉泠贊道:“字挺好。”她問:“是寫給我的吧?”溫徵羽的臉更燙了。有種被抓個現形的感覺,雖說,她說的是實話,可有時候實話說出來挺不好的。葉泠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沒想到徵羽的畫畫得好,毛筆字也寫得好。”她非常小心地把那張a5大的紙條收起來。溫徵羽索性不理葉泠這一茬,問:“葉總有什麼事?”葉泠“哦”了聲,說:“是這樣的,我注意到我的辦公室沒配休息間。”溫徵羽愕然,她心說:“你一個挂閑職的人,十天半月不見你露一回面,需要休息間?”葉泠又說:“我看徵羽的辦公室似乎配了休息間。”雖然葉泠一副我說的是事實的模樣,可大概是語氣問題,溫徵羽覺得自己竟聽出了委屈,似乎還有點指責她厚此薄彼虧待葉泠的意思。辦公室裝修的時候,她就沒給葉泠的辦公室規劃休息室,如今葉泠想要再添休息室,那得拆牆,又得叫裝修工動工,先不說費用問題,這裝修動工弄完,葉泠能住幾天?葉泠的辦公室裡有沙發,即使要休息,關上辦公室門不能躺沙發上休息了?再不濟,離畫室不遠的地方就有酒店,可以去酒店休息。溫徵羽問:“那葉總想要怎麼解決休息室的事?”葉泠說道:“你是ceo,你說了算。”溫徵羽在心裡回了句:“我這個ceo不想給你配休息室。”她建議道:“距離這裡大概十分鐘車程就有家酒店,環境挺不錯的。”葉泠說:“午休時間一共就兩個小時時間,吃飯得扣除一個小時,如果是去住酒店,算上來回車程加上辦理入住和退房手續用掉的時間,最多隻能睡二十分鐘,有點……不太劃算。”溫徵羽在心裡默默盤算把顔料潑到葉泠臉上的後果。她想到葉泠這厚臉皮還有點神經的傾向,便有點慫,沒太敢惹,于是說:“葉總如果需要在畫室休息,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那休息室可以借給葉總用用。”人與人之間多少都會注重些隐私,她就不信葉泠會來睡她的床。葉泠的嘴角微微上挑,滿臉感激地說:“那就多謝徵羽收留了。”溫徵羽:“……”溫徵羽是真沒想到葉泠會應,至于是真應還是假應,她不想妄測。總之,她不願意葉泠睡她的床,而她得為葉泠解決午休睡覺的事。她說道:“葉總客氣。我以為葉總不常過來,不需要在畫室午休,所以沒給葉總備休息室。今天葉總找到我說到這事,顯然是我辦得不夠周到,一定盡快替您安排解決。”葉泠的嘴角微挑,笑着痛快地應道:“成,徵羽怎麼安排我就怎麼睡。”有葉泠拒絕住酒店在先,溫徵羽對葉泠這話純當客氣話聽。她見葉泠把事說完,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客氣地含笑問:“葉總是不是還有别的什麼事?”葉泠說:“我最近裝修宅子,需要時刻過去盯着督工。我那辦公室離這裡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遇到上下班高峰期開上兩三小時也屬正常,需要就近找個辦公室處理日常事務。”溫徵羽明白了葉泠的意思。葉泠的辦公室閑置在這裡,如今想借用來料理日常事務,她自然不好拒絕。她說道:“隻要不影響畫室經營,葉總,您随意。”葉泠說道:“多謝徵羽。”她問溫徵羽:“中午請你吃飯?”溫徵羽回道:“中午孫姨給我送飯過來。”葉泠略帶遺憾地輕輕“哦”了聲,說:“那改天。不打擾你了。”她擡手指指外面,示意自己先出去忙别的事去了。溫徵羽說道:“葉總慢走。”葉泠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出了畫室。溫徵羽跟在葉泠身後,走到繪畫室門口。葉泠在畫室門口停下,對溫徵羽說:“留步,不用送。”溫徵羽心說:“我沒打算送您。”她的嘴角挂着柔柔的笑,當着葉泠的面,慢悠悠地關上了繪畫室的玻璃門。她心說:“我隻是過來關個門而已。”她隔着玻璃門沖葉泠揮揮手,做個拜拜的手勢,便轉身回到畫案前,繼續提筆作畫。山火燒了九天九夜,漫山遍野的灰燼,燒成碳冒着青煙的古樹,被燒死在大火中的野獸,從天上墜落下來跌進火裡的萬千鳥群,有些已經在大火中燒至焦黑,或烤得隻剩下骨架、骨灰,有些鳥群還從天上墜落。凰鳥,從天上墜落,徑直墜入昆侖深處的無底之淵。小精怪趴在山脈之巅的岩石裂縫中仰頭望着凰鳥的身影從九天之上墜落身影,那身影映在它的眼中,如火如血。金色的凰鳥血自凰鳥身上灑落,其中一滴,滴在了小精怪的額頭上……叩門聲響起,打斷溫徵羽的思緒,她扭頭望去,見葉泠出現在門口。溫徵羽恍惚了幾秒,才想起自己在畫室的繪畫室裡畫畫。葉泠指了指門鎖,似乎是讓她開門。溫徵羽困惑地想:“我順手把門鎖了?”她擱下畫筆,起身到門口,果然見到門鎖住了。葉泠擡手朝旁邊的會客室指了指,說:“你家孫姨等你吃飯等了半個小時了,來敲了三趟門了。”溫徵羽愣了下,趕緊去看時間,發現已是十二點半。她輕輕拍拍額頭,心虛地解釋道:“太入神了,沒聽見。”話說完,才想起她又不是讓爺爺或姑姑們逮到,她跟葉泠解釋什麼?葉泠說:“正好我也沒吃飯,不如一起?”溫徵羽想到辦公室的人午飯時經常湊到一起,把各自帶的菜擺到一起用餐的情況。葉泠叫了外賣要跟她拼餐?她長這麼大還沒跟人這樣拼過餐,平時看到同事們拼餐,便覺得挺新奇有趣。不過大家對着她都挺拘謹的,估計她湊過去,大家吃飯都吃不香,便不好意思湊過去。如今葉泠提議要拼餐,溫徵羽正好體驗一把跟同事拼餐的感覺,當即欣然應允。她讓葉泠稍等她幾分鐘,她先把畫筆清洗幹淨,把繪畫工具和畫案整理下。葉泠淡笑着應了聲:“好”,站在門口安靜地等着溫徵羽細細地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妥當。溫徵羽收拾完東西發現葉泠還在門口等着,不由得略感意外,她以為葉泠會去她的辦公室等。不過又想,她不在辦公室,葉泠估計是不好意思去吧。她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讓葉總久等了。”她做了“請”的手勢,走在前面,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孫苑放在茶幾上的食盒打開,将裡面的湯盅、保溫飯盒、菜都端出來擺在桌子上。她擺好東西,見到葉泠已經在沙發旁坐下,并且非常自覺地分飯,愕然地愣了下。她呆呆地看着葉泠把保溫飯盒裡的米飯撥出一半到盒蓋中,另一半米飯撥到飯碗中,葉泠那不要臉的還把飯碗端回自己跟前,把裝有飯的盒蓋推到她面前。葉泠還自帶了一次性餐筷和湯久,就是沒有帶飯和菜,還分她的湯。不是說拼餐麼?葉泠就帶了她自己來?飯菜呢?溫徵羽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又來搶飯了。葉泠招呼道:“愣着幹什麼?坐。”把筷子塞到溫徵羽的手裡,說:“一次性餐具不幹淨,我用就好了。”溫徵羽幹癟癟地吐出三個字:“謝謝啊。”她拿起筷子,默默地端起裝有米飯的保溫飯盒蓋子。她竟然莫名地感到有點委屈。驚覺到自己的情緒,溫徵羽又是一陣無語,專心埋頭吃飯。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吃完午飯。溫徵羽被葉泠分走一半的午飯,和昨天一樣,隻吃了個半飽。她讓孫苑進來收拾碗筷,又看了眼時間,見才剛過一點,便又沏茶招呼葉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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