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兒哭成這樣樣子,孫成蘭火氣消了大半,放緩了臉色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啊,你這孩子,别哭,你要急死我啊你!”
抽抽噎噎的抹着淚水,鐘小葵話到嘴邊轉了又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淚水落的更急:“爸爸,媽媽,對不起,我做了讓你們失望的事,我撒謊了。”
“撒謊?什麼事撒謊?去市裡玩的事?”
她緩緩的搖頭:“不是,是拆遷的事,潤海集團沒有給我八十萬的拆遷款,付給醫院的錢,爸爸的手術費,是潤海集團的總裁莫雨澤給我的。”
鐘大成瞪大了眼睛,心往下一沉:“莫雨澤?京市空降來的那個總裁?他給你八十萬?你借的還是……”
鐘小葵擡起臉對上她爸爸震驚的臉:“不是借,是給的,不要還,前提是他…包養我四年……”
啪!鐘大成一巴掌抽在女兒臉上,鐘大成氣的胸膛起伏,指着鐘小葵咬着牙問:“我養你這麼大!是讓你去做這種事的!你才十八歲就做…做情婦!你書念到哪去了!我從小到大教育你,你就給我做出這種事來!”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爸爸,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看着你躺在病床上,我想我家過的好好的,爸爸媽媽還有我,團團圓圓的生活,我不想爸爸死!爸爸,媽媽,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
鐘大成打完那巴掌立刻就後悔了,看着女兒放聲大哭,他眼眶一熱,蹲下身哽咽道:“是我不好,是爸爸沒本事,才讓你去遭這個罪,是我們做父母的沒本事,小葵,是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受人欺負,早知道會這樣,我還不如死在醫院算了。”
孫成蘭怎麼都沒想到丈夫治病的錢是這麼來的,她之前一直都以為是自家店的拆遷款,店沒拆,她當真以為是潤海集團給忘了。
看着蹲在地上相顧流淚的丈夫女兒,孫成蘭也跟着哭了起來,病痛權勢前面,他們這些平凡小人物顯得格外渺小脆弱。
晚飯還在鍋裡煮着,錢款的真相被揭開,對着桌上的飯菜,誰都沒胃口吃下去,鐘大成從來樂天派,今天看着女兒低垂的小臉,他止不住的連連歎氣。
八十萬,不算利息,也還不上,家裡的燒餅店重新翻蓋,花了錢,家裡除了這套住着的房子,一點存款都沒有。
“要不,咱們借了這錢,還給人家?”
孫成蘭瞅了丈夫一眼:“誰願意給咱們家借錢?你生病的時候能借的都借過了。”
“那總不能讓小葵老是去陪那個男的吧!孩子還要上學的。”
一直沉默的鐘小葵擡起眼:“爸,媽,别為我擔心,就四年,而且…他對我還挺好的,我也不算多吃虧,退錢給他,他應該也不會要的,簽了合同,違約的話,要付雙倍的違約金。”
鐘大成滿頭焦慮:“那個男的多大年紀?長什麼樣?”
鐘小葵扭着手指頭,吞吞吐吐道:“年紀也不大,就比我大幾歲,不是你以為的老頭子,長的還可以……”
孫成蘭看女兒這副反應,睜大了眼:“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男的了??”
“不是的,媽,這件事你們就别管了,還有三年時間,我大學畢業合同就到期,到時候我們家就清靜了。”
一家人坐在昏暗的廚房裡,相顧無言,鐘小葵揉着酸澀的眼睛先站了起來:“我睡覺了。”
孫成蘭有氣無力道:“早點休息,明天你就要去學校報到,東西我都收拾好了,你一會再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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