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得不聽令行事,哪怕是讓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持盈正在氣頭上,自然沒有好話,何況她說的也是事實。有些人,一旦被别人抓住軟肋,就再無掙脫的可能,隻能乖乖地當一個聽話的工具,哪怕自己也知道對方靠不住,卻還是會賭上全部的希望,來換取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
持盈悲憫地看着秋露,她不知道當春杏知道她姐姐的所作所為後,會是怎樣的反應,前提是她還有命知道。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不容多想,持盈用眼神暗示陵鈞接受賜封,陵鈞會意,當即謝主隆恩。皇帝見目的達到,也不再多說什麼,志得意滿地繼續欣賞歌舞。
持盈懷着滿腔的憤懑坐在席間,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噴薄欲出的怒火。她發誓,此事一了,要永遠遠離皇宮,再不管宮廷之事,而且還要帶走安妃和南明,決不肯讓皇帝痛快!然而她這樣兇狠的想法,也解決不了現實的困境。她無助地看向陵鈞,希望他能有解決的辦法。
陵鈞見持盈痛苦地看着他,知道其中必有隐情,然而大庭廣衆之下,不便細問,隻能等宴會結束後再作打算。他又看向不遠處的持節,持節正一臉狀況外的樣子。不過也幸好他還不知道實情,不然隻怕會生出另一場風波。
李信和何靈也是面面相觑,他們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能肯定絕不是好事,不然氣氛不會是這樣微妙。兩人都是明白人,這種時候絕不多話,一切要留到獨處時才會說出口。
後半場宴會,持盈食不知味,隻想快點結束。她原想用個裝病的托詞離席,但細想也是無用,索性硬捱着堅持到最後。月上中天時,皇帝終于倦了,他走後,衆人才松動起來,三三兩兩地借故離開。這時候,持盈反倒不着急了,反正事已至此,再沒有更壞的了。等到人都走差不多的時候,她才和陵鈞并行,出了重華宮。
九月的夜晚,天氣已經很涼了,可持盈仿佛感覺不到似的,在前面慢慢地走着,留一衆侍女在後面瑟瑟發抖,她隻當看不見她們可憐的樣子。她知道自己是毫無理由地遷怒,可是她實在是控制不住了。她隻覺得内心深處有一把怒火在熊熊燃燒着,這火急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否則就會燒掉自己,也燒掉他人。
陵鈞注意到持盈的異樣,他等着持盈先開口,可是持盈隻顧走路,根本沒有說話的意思。又過了一會兒,侍女們實在走不動了,持盈才吩咐她們退下,自己與陵鈞走到花園深處。
“發生什麼事了?”陵鈞直截了當問。
持盈默然,半天才開口道:“寶座上的那個人抓了我的同門,要挾咱們為他辦事。”持盈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不懂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逼他們就範,明明他們已經答應幫忙的。
陵鈞蹙眉,思索了一會兒,理出個頭緒來。上位者習慣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弱者為其辦事,可是他們這一行人并不弱,所以常規的手段對他們無效,隻好采取迂回的手法,做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來,然後再徐徐圖之。或許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亦或許是情況緊急,不容再拖,所以他甯可撕開僞善的面具,也要将他們強行留住。
不得不說,陵鈞的推斷對了七七八八,大體上就是這麼個情況,隻是有一點,他料錯,那就是皇帝自己變了心意。他原本就是單純的想請碧遊山高人出山除邪祟,還宮闱一個安甯,可漸漸地,他開始觊觎那種超出世俗的能力。他看到一隊禁軍都奈何不了的安妃,在持盈面前服服帖帖,前朝後宮在他們到來後,也都安分不少。他看中這份忌憚,想要長久的擁有它。皇帝已經老了,不管他曾經是多麼的意氣風發,此時也是個遲暮老人。他自己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已經老了,而伴随衰老的同時還有軟弱。他越來越感到精神不濟,對各種事物的處理感到力不從心,這一切都使他恐懼,并且他還常常懷疑:他還是九五至尊嗎?他說話還能一言九鼎嗎?
這種懷疑驅使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如果持盈,李信等人能了解他的真實想法,隻會覺得他出的是昏招,但他偏偏還為自己的做法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鞏固統治的好辦法,殊不知,邪不勝正。這種邪門歪道的方法,哪如勤政愛民來得正當?
第六十一章同盟
陵鈞道:“你放心,他們暫時不會有危險。”
持盈點點頭,一路走來,她也多少明白了那些人的手段,無非就是要挾。所以她倒不太擔心同門的生命安全,隻是氣憤和不解居多。冷靜下來,她才想到,這次面對的是皇帝,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會有滅頂之災。正當她想再說些什麼的時侯,陵鈞突然大喝一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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