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士隐着實愣了一下,看了看薛沛,才向薛蟠解釋道:“并不是點上去的,是天生的。”
薛蟠便大加驚異:“天生的,竟長得這麼巧,不偏不斜,顔色這麼好看。”說着還想上手去摸一下。
一把打開薛蟠要作惡的手,薛沛覺得自己已經沒眼看這個傻兒子了——自從他穿越過來都多少日子了,薛蟠在他的鼓勵教育之下,并沒如原著裡那麼不堪,一天比一天更得用,這還是頭一次表現出傻的一面,還是在别人父親的面前,失禮,太失禮。
“甄先生息怒,犬子自來有些呆病,跟他妹子就是最好的。現在見了你家姑娘,與他妹妹一般大小,想來有些好奇。等我教他給先生賠禮。”薛沛向甄士隐賠了笑,又罵薛蟠:“無知的孽障,你能見過幾個人,就知道巧不巧了。還不快向先生賠禮。”
主家如此謙遜,甄士隐也不好多說,隻笑一句赤子之心,到底讓封氏随着小封氏快進内院去了。就這薛蟠還眼巴巴的一直到看不見英蓮的影子了,才回過神來,臉上有些可疑的紅意。
這讓薛沛不得不警覺起來:甄士隐可還沒同意是不是給兩人做先生呢,若是讓薛蟠這番不着調的表現吓着了,自己也不能把人困在莊子裡不讓走吧。
雖說甄士隐一支早已經與甄家主族沒有什麼聯系了,可是人家現在家業未敗,并不缺銀子使用,不是非得靠做西席吃飯。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還是講究風骨的。
“啪”,薛沛拍了一下薛蟠的頭,黑着臉向他道:“還不快些帶路。”薛蟠就蔫蔫的走在頭裡,引着男人們進了薛沛的外書房。
甄士隐剛才已經看到,薛蟠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兒看了,哪怕薛蟠還是個孩子,自己的女兒更小,可是這麼冒失的孩子,難免讓他心生不喜。就算明知是主人家的少爺,對薛蟠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薛沛故做不知,也不用小厮,隻讓薛蟠給自己幾人端茶倒水。若是平日薛蟠就算是不敢不從,臉上也得帶出一兩分不耐煩來,今日卻順從得很,哪怕有些笨手笨腳,可是殷勤的态度令人側目。
茶即獻罷,薛蟠便乖乖的在薛沛身後站好,聽着大人叙話。薛沛自然不能一開始就說讓人做西席的話,隻問姑蘇本地風物,說些世俗人情。
即說人情,不能隻聽甄士隐的,薛沛細細的向甄士隐說了說自己府上為什麼好好的金陵城不住,反而搬到這麼一個小莊子上來。
“唉,世情冷暖,人面高低,隻我們這些大人見識見識就罷了,孩子們都還小,若是讓他們見多了怕移了心志。”薛沛歎口氣,一臉老父親情懷:“隻是我又不忍讓孩子就此荒廢了,做一輩子的鄉野村夫。若是隻我一人在此,如何不是度日呢。”
聽的三個人無不動容,甄士隐更是想起了自家祖上的經曆來,臉上神色晦暗難明。薛襄見甄士隐久不接話,不安的看了兄長一眼,見人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才端起茶來品了一口,又呸的一聲吐了出來:蟠兒這小子頭一次沏茶,殷勤的太過,覺得茶放的越多越心誠,茶沏得太苦了。
吐水聲打斷了甄士隐不知飄到哪兒的思緒,回過神來的甄士隐向薛沛苦笑了一下:“不是我有意怠慢,實在是薛老爺的遭遇,與我祖父十分相似,這份慈父之心,也是如出一轍。”
薛沛跟着苦笑了一下,并沒有追問甄士隐的祖父遭遇了什麼。開玩笑,原主可是江南暗探,對甄家的過往不說一清二楚,可是甄家原來有幾房族人,現居何地,各做什麼營生等事還是知道的。
因此薛沛才敢建議薛襄給甄士隐寫信,還給了薛襄後兩句建議。沒别的,就是因為甄士隐父親的情況,跟薛沛現在的情況極為相似——當年甄士隐的祖父不得不離開金陵,帶着家人退居姑蘇,同樣沒辦法給兒子找到一位合意的先生。
所不同的是,薛襄、薛蟠兩個還有一位薛沛替他們操心,甄士隐的祖父,則是完全被自家侄子生生逼出金陵。
這話還得從甄家那位奉聖夫人說起。甄老太太的丈夫,并不是甄家的長子,甄士隐的祖父才是。長兄幼弟,其實并沒有什麼矛盾,反因父母去的早,做兄長的照顧幼弟的時候多些。
尤其是弟媳竟陰差陽錯做了皇子奶娘,更讓甄士隐的祖父覺得幼弟可憐,做主替幼弟納了個妾照顧起居。及至皇帝讓自己的奶兄甄士隐這個金陵出身的人,回到江南替自己布局的時候,那個妾待甄應嘉也不大恭敬。
這便讓甄應嘉以為自己的大伯,給自己的父親納妾,是想着趁自己母子不在金陵,好奪了父親的寵愛,進而想謀害自己這個幼弟的嫡子,好謀奪幼弟的産業。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即使變成女孩子也要變強 破敗英靈1具備血肉的靈魂 帶狗惡棍:開局逼瘋小仙女! 洛氏仙族 放了主角受之後我被反囚禁了 我李玄,當代青蓮劍仙 被渣男們虐瘋後,我創飛了全世界 我家小狼狗 滿江紅之何以立身 求偶法則 網王之手塚龍天 綿綿 法醫諜影 校草居然是你前男友 末世覺醒吞噬武魂 用手機教古人搞基建 在靈異畫卷裡當引導NPC(無限) (綜漫同人)不要在修羅場裡談戀愛+番外 戰無止境 仙胎咒體,從血煉全族走向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