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賈瑚不管府裡看似平靜,實則暗潮叠湧,一心隻做着去張府的準備。
所謂的準備,不過是自己旁敲側擊的向着便宜娘跟張嬷嬷了解些張府的情況,再想想怎麼讓張府安然渡過危機。可惜原著裡對張府之事分毫未提,他又不了解這個時代朝堂派系,全無一點兒頭緒。
及至見到了自己的外祖父,賈瑚才知道情況比自己想得還不樂觀:這些日子便宜娘表現得對娘家很有信心,讓賈瑚以為張老帝師受彈赅,隻是因為身子不好,小人覺得有機可乘,聖心還是在的。
誰知張老帝師精神雖然有些頹然,身體看起來并無久病之色,這問題可就大了——身為帝師,皇帝為了表現自己尊師重道,每天都有禦醫上門給老人家扶脈。這人有病沒病、病輕病重,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明明知道張老帝師身子無礙,卻還是任由朝堂上對自己的老師攻讦不斷,雖然折子都留中不發,内中深意讓人齒寒:皇帝,并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麼相信自己的老師。
賈瑚一面按着張夫人的介紹向人見禮,一面悄悄打量着張府諸人的顔色。他有兩個舅舅,大舅在戶部任侍郎、二舅在吏部任郎中,任誰都得說皇帝對自己老師一家聖眷優渥。
可惜這份優渥變成捧殺,就成了毒藥。
越想越驚心,賈瑚包子臉都快皺到一塊了。因為今日張夫人歸省,府裡人到得齊全,也都聽說前些日子賈瑚病了,人人要不時的看看他的氣色,可不就把那皺巴巴的包子臉看了個正着。
“瑚兒還沒好全,你還該讓他多養些日子。”張老太太不滿的嗔怪女兒:“看把孩子累着了吧。”又向着努力坐得端正的賈瑚招手:“瑚兒不必拘禮,難受了隻管去睡一會兒。”
賈瑚忙将五官都歸了位,向着張老夫人甜甜笑道:“外祖母,我不累。”
張夫人也道:“太醫說他已經大好了,怕父親與母親惦記,這才帶着他回來看看。”父親身為帝師,當年為了皇帝登基耗幹了心血,如今不過平穩了幾年,就有小人彈赅父親專權,她如何能放心得下。
第10章
張老帝師知道女兒不放心自己,心下熨帖,卻還要勸:“你是外嫁女,不必總惦記我與你母親。倒是你在那府裡,自己也要萬事小心。有些人可以同患難,不能同富貴。”說完觸動了自己的心事,喟歎一聲。
張大舅見老父又傷懷,忙勸道:“父親且安心保養身子,禦醫不是都說父親不宜多思慮嗎。妹妹是榮國府長媳,有瑚兒傍身,又懷着身孕,那府裡還能為難她不成。”
張老帝師心下道一聲,怎麼不會難為?自己才剛被人彈赅,女兒跟外孫就一起生了病,若是張家真有個什麼,說不是自己的女兒……
想到這裡,再看看自己眼内已經不複當年天真的小女兒,張老帝師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也該有個決斷了。不過小女兒難得歸省,老人家不欲讓她跟着憂心,借着長子的話重露笑顔:“是,我也是病中多慮了,日後就聽禦醫的話,好好将養身子。”
賈瑚聽了不由看了外祖父一眼,這禦醫的話,也是那一位的話吧。
這一眼太過洞察人心,張老帝師想忽視都難。循着目光才發現竟是自己剛剛年滿三歲的外孫,心下大奇,笑向賈瑚道:“瑚兒想說什麼?”
我想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能聽得進去嗎?賈瑚心裡吐槽,面上還帶着甜笑:“外祖父養好身子,教我讀書好不好,太太說外祖父是有大學問的人。”
“哦?”張老帝師越發來了興趣:“你剛多大就想着讀書,讀了書要做什麼?”
“做官。”賈瑚毫不猶豫地回答:“給太太掙诰命。”在這樣的人家裡,這應該是個标準答案吧。
誰知張老帝師卻搖頭:“讀書明理,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又或為往聖繼言、為生民立命,這官身不由己,不做也罷。”
看着老人家越說面色越沉重,賈瑚哪能不知他這是有感而發?因做懵懂之态問道:“外祖父是兼濟天下還是獨善其身?”
屋裡就是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賈瑚的這句話集中到了張老帝師身上。張老帝師也一愣,良久方道:“外祖父本欲兼濟天下,現在也隻能求一個獨善其身。”可是皇帝會給自己這個機會嗎?
賈瑚心裡倒比最初樂觀了一點兒。
按着他的推斷,現在這位剛剛上位不幾年的皇帝,應該就是原著裡那位能逼得已經登基了的兒子以孝治天下的太上皇。原著裡對他幾次描寫,都重重地落在了優遇老臣上,又出借了銀子給臣子,可見是個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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