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錢的農夫不依不饒,說着什麼,可是口音太重,白雲天聽不明白,但知道無非就是“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那套,農民的另一面就是強盜,白雲天懂得很。
秀才遇上兵,眼見糾纏個不休,路上卻開來幾輛車,這吸引了村民注意。開到他們面前時,車隊放慢了速度。幾秒後,為首那輛車搖下窗戶,裡面那人伸出腦袋,驚訝道:“白少爺,您怎麼跟這兒呆着呢?”
白雲天頗為震驚,心想這樣也能遇見熟人,定睛一看,原來是著名販子成毅東。他對這人感情複雜,可以說是一種互相欣賞卻又帶有敵意的關系,不止是因為對方看上了齊勝仙,更多的是一種存于血脈裡的鬥争欲。
白雲天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農婦罵罵咧咧的聲音響徹天地。一時間,田間小路上,所有人都轉頭望向村莊,從村莊到田裡的路上,一個農婦手指指天,腳下狂奔,追着前邊一個人瘋狂辱罵。仔細一看,被追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齊勝仙,他氣喘籲籲,手裡攥着一條褲子,雙臂大幅度甩動,踏着大步跑在前面。
第17章
到了路上,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齊勝仙被攔下來,無處可逃。他沒辦法,隻好硬着頭皮挨罵,那個農婦指着他腦袋狂罵,大概就是罵小偷那一套,一邊罵着一邊扯齊勝仙手裡褲子,齊勝仙雖然挨罵,但顧忌着不在自個兒地盤,曾經罵街的氣焰全無,不敢還嘴,脖子縮得像個小母雞,手倒是把褲子攥得很緊,那場景一時令人捧腹。
如此這般,三行人撞到了一起,還是成毅東下車擺平了一切。他笑面迎人,賠付了褲子錢,拿了村民要求的“出千精神損失費”,大出血一筆,這才把白雲天齊勝仙二人完完整整請回車上。
跟白雲天坐進後座,齊勝仙為表感謝,特地發言:“成哥,我還以為就我們夥計愛往窮鄉僻壤紮,您怎麼也跑這兒來了?”
成毅東坐在副駕駛,轉身說道:“朋友邀請,叫我過來看看地,要是看中的話就在這兒開點鋪子。”
做生意的事,齊勝仙不懂,還是白雲天說:“嗨,這兒有什麼可開的,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才剛在賭桌上大殺四方,如今心潮未平,面帶笑意,語氣格外活潑。
成毅東笑道:“白小二爺今兒心情不錯啊——當然不是開别的,來之前都調查過了,這兒人愛賭,打算開兩個賭館。”話音未落,白雲天和他都笑,浸淫得久,知道幹什麼才賺錢,特别是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尤為适合在法律邊緣不斷試探,開辟賺黑心錢的道路。
成毅東問:“我還沒來得及問呢,您二位怎麼成這樣了?”
白雲天“嗨”一聲,一拍大腿,轉頭看窗;齊勝仙有些難堪:“您可别問啦,收貨路上被人點了,雷子半夜敲門抓人,我跟少爺翻窗戶跑出來的。”
成毅東忙擺手,朗聲笑道:“不問啦不問啦!怎麼着,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您二位跟我去鄉下玩一圈兒?”
白雲天哼笑一聲,大有爺不找事但爺也不怕事兒的意思:“行啊,您帶路吧。”
司機驅車将他們帶到一處鄉下野居,一排聯房枕水而建,是度假别墅雛形,在這個時候,成毅東這算是大手筆。上午白齊二人就住下了,下午随成毅東一起到水邊釣魚,釣魚的都是些生意人,嘻嘻哈哈,抽煙打牌,去年賺夠了昧良心錢,今年來到這裡過春天。令白雲天吃驚的是,這些人裡竟然還有波子。
波子臉上還有些淡青色,是傷未全消,一見了他,也不發難,隻是握着釣竿,幽幽道:“雲天兒,好久不見,聽說你到鄉下收貨,也是困難重重啊。”
齊勝仙不明就裡:“是啊,您也關心着呢?”
波子隻一句話,白雲天心裡轉了一百八十個彎。他想,推他下水這也太小兒科了,不像是他哥的手筆,倒是比較像波子指使人幹的事兒,便說:“本來是沒什麼,可要是有人作怪,這當然就千難萬險了。”
波子怪笑一聲,牽動嘴角傷口,又笑不出來,轉身等魚上鈎去了。還是成毅東打個圓場,叫人又上了幾竿,請大家一起坐下釣魚。這種場景其實很令人煎熬,齊勝仙縱有一身功夫,卻什麼也不知道,沒有用武之地,他側首瞧着白雲天,希望少爺告訴他為什麼衆人相處并不融洽;但白雲天并不願說,他面上還是興奮難平,在外人看來他是一個留過洋的少爺,有賭瘾、有賭運,有遺少脾氣,其實他把很多雜事都壓在心裡,不會告訴任何人。
此時他們在廣西,坐在樹蔭下面,面前是一泓春天的江水,面前幾杆釣竿并排擺開,一行人等了好久,可一條魚也沒有上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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