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善惡無報,那他活了二十多年,聽母親的話做一個善良有愛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程醉自問問心無愧,他對得起所有人,可實際上他對得起的都是外人,他最辜負最對不起的,是他的父母雙親,是他自己。
程醉恨蒼天無眼,恨天道不公,如果有來世,他不會再做一個好人!
然後程醉重生了,回到了還沒有和祁轶退婚的時候,回到了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他想可能老天不願讓他做一個壞人,想告訴他這人世間值得。
可不管這人間到底值不值得,曾經的程醉卻已經回不來了。
程醉抱着自己俨然一副拒絕交流的态度,祁轶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昏黃燈光下,小少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孤獨而脆弱,風吹過來,将一陣細碎的嗚咽吹進了祁轶耳朵裡。
平日裡強大淩厲的男人眉眼上染上一絲不可置信,他垂眸看向地上的程醉,覺着自己的認知有些被颠覆——程醉在哭。
他認識程醉以來,見過程醉的很多面,撒嬌的、狡猾的、賴皮的、強勢的、暖心的等等,可他沒見過程醉哭,也沒見過程醉這副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的樣子。
“程醉……”祁轶蹲下身,伸手将程醉撈進懷裡,卻在觸碰到程醉身軀時發現他在抖。
緊接着下一刻懷裡的人就開始了掙紮,語調隐隐透着絕望的意味,“你别碰我……”
祁轶從來不知道,一句你别碰我居然能讓他這麼疼,心髒像是被人捏住了,程醉在抖,他抱着程醉的手也有些抖。
将人按在胸口,祁轶撫摸着程醉的頭,聲音輕柔。
“乖,我是祁轶,不怕,我在呢。”
程醉聽到祁轶名字時掙紮的動作一頓,“祁……轶?”
祁轶将懷裡人摟緊了一些,“嗯,我是祁轶。”
“祁轶……”程醉小聲喃喃着這兩個字,半晌後他突地反應了過來,“叔叔!”
“嗯,是叔叔。”程醉的手拽着他的衣擺,力度不大,但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足以牽動祁轶的心神。
“叔叔,我好疼啊……”像是情緒都找到了宣洩口,程醉啞着聲音開始哭,不同于之前的隐忍,這次嗚咽聲漸大,拽着祁轶衣角的手也開始用力。
程醉很堅強,一直都很堅強。
程媽說過,男孩子要比女孩子堅強,他以後可能會娶妻生子,等到那時候,他就有了要保護的人,要做家裡的頂梁柱。
雖說程醉最終沒能娶妻生子,而是愛上了男人,可那份堅強卻一直在。
可再堅強的人也會脆弱,尤其是當一切都崩塌時,堅強不過是加速崩潰的催化劑,程醉上輩子崩潰過,隻是那時并沒有一截衣角給他抓。
第67章我們回家吧
“嗚嗚……叔叔我疼……”青年哭得聲音嘶啞,甚至開始打嗝。
祁轶不知道怎麼辦,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拍着他的背,胸前的衣料已經被程醉的眼淚浸濕,而小少爺還沒哭夠,像是泡進了眼淚裡似的。
沒辦法,祁轶隻能捧起程醉的臉,用拇指指腹一邊給他抹眼淚一邊無奈地道,“不哭了好不好?”
祁轶不會哄人,也沒見過人哭,準确來說,沒人敢在他面前哭,冷面閻王冷血無情,就算在他面前哭又能怎樣呢,仍舊得不到一絲憐憫。
可程醉不僅能當着祁轶的面哭,還能哭得他當真是束手無策。
“嗝,我疼。”情緒發洩完後,程醉身心都輕了不少,就是腦子還有些發懵,鼻尖充斥着祁轶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雪松味,他下意識地就開始撒起嬌來。
“哪兒疼?”一晚上程醉說得最多的話就是這句,祁轶問他哪裡疼,他又不說,隻是一個勁兒喊疼,此時聽見他喊,祁轶就又問了一次。
“這裡疼。”程醉拿手指按着心髒位置,甚至還揉了揉,眼裡都是迷茫,“叔叔,為什麼這裡會疼?”
大約是酒喝多了喝沒了腦子,程醉此時的行為舉止跟個五歲孩子差不多,他不懂,明明自己沒心髒病,可為什麼心會疼?
因為不懂,所以程醉像是個秉承着不懂就問好品質的乖孩子,朝在場唯一的大人問出了這個問題。
祁轶看着程醉仰着頭這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一時語塞。
在場的唯一大人根本無法回答程醉的問題,實際上比起程醉,祁轶更想問這個問題。
早在今晚程醉将他錯認成祁成傑那時,祁轶就感覺心髒的位置不太對,不是發病時的那種痛,這感覺又酸又澀,還帶着胸悶。
祁轶想這應該就是程醉口中的心疼了。
從前聞姨告訴過他,喜歡一個人時情緒總會大起大落,因他哭因他笑,因他開心因他傷心,那時祁轶不懂,因為他本身就沒有多少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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