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平朝也跳下自己的馬,馱着徐君惟那匹馬雖然被驚,但沒有攻擊行為,可仍然危險,他跳到徐君惟和馬之間,擡起右肘,重重擊中馬的脖頸,狂嘶的馬頓時沒有了聲音,像一堵坍塌的牆倒像地面。
逃跑的馬蹄聲越來越小,唐雲羨這時撂下清衡站了起來,朝騎馬的宮女狂奔。
時平朝想叫她回來,已經追不上了,可在開口時他卻驟然愣住。
唐雲羨在奔跑中拔出了腰上的佩刀。
她掌法卓絕,卻并不精于兵刃,直刀是每個禁軍必有的武器,因此她戴着也隻是裝模作樣的一部分,可這時卻派上用場。
騎在馬上的宮女也聽見身後踏雨而來的急促腳步,回頭去看,她隻看到寒光在黑暗中橫掃而來,蒼白的刀弧隻有細微的彎曲,宮女俯身緊貼馬背,刀從她頭頂急旋朝前。
刀刃砍進木頭的鈍音震顫順着雨聲傳回來,唐雲羨大口喘氣跪在雨裡,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剛剛那一擲甩出。
宮女直起身,回頭看向昏死和一跪一站的四人,嗤笑一聲,轉過了頭。
她愣住了。
銀色的那道兇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宮女隻覺得脖頸一涼,蒼白的閃電仿佛近在眼前。
時平朝也愣住了。
唐雲羨甩出的刀橫着嵌進了路邊旗柱燈杆,是宮女騎馬路線上恰好的高度,她來不及發現,脖子就在縱馬狂奔中撞上刀刃,閃電照亮抛飛的頭顱上那張扭曲驚愕至極的臉,無頭的身軀騎在渾然不覺的馬上,朝着前方破雨行進。
這一撞勢不可擋,一切發生在眨眼之間,雖然離得不近,但飛濺的血點還是撲了幾滴在唐雲羨的臉上身上。
頭遠遠掉進水坑,積雨的坑窪頓時盛滿血紅。
血腥氣在雨中彌漫開來,時平朝抹掉臉上的雨水,他不冷,但剛剛那一瞬間還是忍不住戰栗了一下,比凜冽的驟雨和無邊的黑夜更讓人戰栗的是唐雲羨的殺氣,仿佛是這個夜晚要和她作對的人都會死的宣告。
雨越來越急,他快看不清跪在雨幕裡那個熟悉的背影了。
“雲羨!”他喊道。
唐雲羨慢慢站了起來,她的胳膊為了甩出剛剛那一下拗出了太強的弧度,幾乎快斷掉的臂骨正在吱嘎亂叫着抗議,疼痛讓她恍惚,可這一聲卻讓她下意識轉過身。
她在雨裡搖晃着走回來,時平朝迎上去抱住了她。
“快走。”唐雲羨說。
他們離得這麼近,可在夜雨裡卻快要看不清對方的臉,一切都是模糊的,隻是時平朝的體溫仍舊真實,“就按照你之前的計劃,你去找秦問,再告訴禁軍他被襲擊丢了腰牌。我帶她們走。”
時平朝有一瞬間的憂郁,他不放心唐雲羨一個人離開,但她說得又是最好的選擇,即便出現這樣未知且混亂的橫生枝節,他們也必須按部就班完成計劃。
他緊緊摟住唐雲羨的手臂松弛下來,點了點頭。
猝不及防,唐雲羨勾住他的脖頸,仰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和之前月下舟上的融融纏綿完全不同,他們的牙齒磕碰在一起,像撕咬像吞噬,濃烈又極緻,雨點瘋狂地在他們肩上臉上炸開,好像知道這是一場末路狂歡的告别時刻,在這之後漆黑的路兩個人都要獨自各走一程,是否能夠再見已不是該如今考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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