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可頌微微低着頭,垂在身側的兩隻手因為強行完成任務還在發抖,他啞聲道:“我弄完了,我能出去了嗎?”
褚明洲正在低頭看着手上衛可頌交給他的作業,看了許久,也沒有翻開,衛可頌一說話,褚明洲似乎剛剛才回過神來。
他仿佛第一次認識衛可頌般,淡淡打量着衛可頌,那雙向來雲淡風輕的狹長雙眼裡遮擋着一層霧霾般的暗光,頓了頓道:“能為了一個人做完原本做不到的事情,比起當初胡來給我送木頭,還是長大了。”
衛可頌根本聽不得自己當初在這個人面前犯各種自不量力的傻,一聽心裡就燒得慌。
他梗着脖子反駁道:“比起那個時候,還是不一樣的,當初就是又幼稚又叛逆,一時沖動而已,現在我都二十了,做事情肯定沒有那麼沖動了。”
褚明洲微微仰頭凝視衛可頌,眼裡那層雲霧般的遮擋散去一瞬,露出下面深淵般的黑色虹膜,但很快就恢複平靜。
褚明洲輕聲道:“…….一時沖動,也對,我隻是你的一時……“他靜了一瞬,又看着衛可頌道:”能知道沖動也是好事,走吧,我叫司機送你下山。”
褚明洲轉開輪椅側面對着衛可頌,長發從他的肩頭上滑落,他輕微地掀開了眼皮,也沒有直接看衛可頌。
褚明洲用一點似有若無的餘光看着桌上倒下去的雄雞木雕,手放在輪椅上停滞了了很久,忽然問道:“……你對他,對這個人,就不是一時沖動?你也就比當初大了兩歲,怎麼确定不是?”
衛可頌對褚明洲一向誠實,他垂着腦袋悶聲道:“……我不确定。”
褚明洲聲音快了些,他又問:“那你還是要去?”
衛可頌貼在身側兩邊的手握緊:“要的,就算這也是一時沖動,那我也是真心沖動的!”
褚明洲輕描淡寫地道:“你真心對他,他是不是也真心對你?你這沖動和真心又能持續多久,這人值不值得你這樣?他值不值得他真心對你?”
衛可頌眼眶泛着一點若隐若現的紅,猛地擡頭看向褚明洲。
因這一句話,他有千言萬語想質問這個人。
衛可頌生得嬌身慣養,活得随心所欲,這世界上的确是沒有什麼東西他很難得到的,褚明洲算一個,電競冠軍算一個。
是,他衛可頌是咋咋呼呼看起來不務正業,好似扶不上牆的劉阿鬥一個,做事起來不着五六想起一出是一出。
但,他對每一件事情,每他說出口喜歡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心的。
總不能因為這真心看起來似乎也帶有花花公子的腔調,就随意拿在手上把玩打量,扔在地上,去權衡他的真心是否值得認真對待,讓他衛可頌什麼苦頭都吃遍才勉強用正眼看他一眼。
就因為他叫衛可頌,是有錢人的兒子。
怎麼,這世界上人人付出真心的時候都會沖動,憑什麼他衛可頌的沖動就要比别人輕賤虛假幾分?!
衛可頌越想越委屈,褚明洲這個懷疑斟酌他的态度讓他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憋屈,但偏偏又無處申冤。
褚明洲不冷不淡道:“既然知道是沖動,為什麼不冷靜下來考慮好了再做打算。”
第33章
衛可頌帶着火氣吼道:“我就是沖動,就是幼稚拿不出手又輕浮,我喜歡誰我就上頭,我就是冷靜不下來,我就是要去現場給他加油助威看他大殺四方,他赢了我就是要包下整個側灘的led屏幕給他祝賀,他輸了——”
衛可頌通紅的眼睛直直地注視着褚明洲,帶着幾分壓抑不住的哽咽。
衛可頌啞聲道:“他輸了,我就等到他明年赢回來再給他買。我的喜歡就是這麼傻逼,恨不得把對方喜歡的東西全部搜刮來捧着手心上給别人。”他惡狠狠地道:“褚先生,你看不上那是你的事情,有人還在等我去決賽。”
褚明洲這次沉默了很久,放在輪椅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痙攣兩下,他輕輕盤弄手腕上的佛珠子,像是想咳嗽,但最後還是控制住了。
褚明洲看衛可頌的眼神透着一種被極力壓抑的掠奪,像是想要攥住衛可頌把他一同困在輪椅上,但細細看去又是一片被掩蓋住的雲淡風平。
褚明洲道:“你就這麼喜歡他?就這麼想去看他的比賽,我的勸你也不聽了?”
衛可頌垂着頭,雙拳攥緊垂落在身側,甕聲道:“是,您布置的東西我都做完了,您不能扣住我。”
褚明洲坐在輪椅上,他靜了許久,又道:“你當初對我,怎麼就沒有這種決心。”
衛可頌犟道:“那就是小時候犯渾,那種冒犯了您的事情,還請褚先生您早早給忘了,請您别在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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