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穿着他離開時穿的那襲黑色搭紅的衣裳,一個人站在皇宮城牆的大門口,擡頭看了看天空,以後,他再也看不到這外面的天空了吧?
這時,突然宮門打開,從第一門到第二門、第三門、第四門……一聲又一聲的開門聲響起,魏嬰看了看門邊突然跪下的侍衛,擡起腳步,一步一步地向裡面走去,風吹得他的衣擺翻飛,也吹得他額邊垂着的頭發揚起,他聽見了身後沉重的關門聲,那聲音像是門從他的心上碾過去一般,讓他的心口慢慢溢出出疼痛,慢慢地蔓延至全身。
魏嬰沒有去禦書房,直接回了靜室,遣退了所有人,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覺到身邊有人,感覺到自己被抱進了懷中,可是卻無法醒來,他感覺自己像在水裡漂浮,又像在天上飛着,又覺得像是在夢裡,周圍好像沒有一個人,安靜得可怕……
“羨哥哥。”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羨哥哥。羨哥哥怎麼了?”聲音似乎在問誰。
“羨哥哥生病了嗎?羨哥哥怕苦,最讨厭吃藥了……”魏嬰心想,還真是了解他。不過這個聲音是誰呢?誰會叫他羨哥哥呢?應該沒有人知道他還叫魏無羨吧?到底是誰呢?
“羨哥哥,你都不想阿苑嗎?阿苑可想你了,阿苑長高了,羨哥哥你睜開眼睛看看阿苑啊!”阿苑?這是阿苑?是阿苑的聲音?魏嬰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掙不開。
“山僧貪月色,并汲一瓶中,到寺方應覺,瓶傾月亦空……”那年,魏嬰在一個寺廟裡,遇見一個高麗僧人,僧人見他冰雪可愛,便覺和他投緣,便以此詩相問。魏嬰雖然不善詩詞歌賦,但此詩簡單易解,便道:“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罷。”
僧人道:“這便是源于‘強求’二字,佛家講究‘随緣’二字,強求不過是那山僧的俗世貪念。”後來魏嬰覺得這首詩字好寫又易朗朗上口,便念給小阿苑聽,也教過他怎麼寫,隻是小阿苑貪玩,經常寫着寫着人就跑了。
說到底,藍忘機和自己,不過也是一人強求,一人貪念。魏嬰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阿苑趴在自己床邊,玩着一隻竹蜻蜓,再看遠點,看見藍忘機端坐在案幾旁,批閱着奏章。
“啊!羨哥哥,你醒了?”阿苑一下撲過來,把着魏嬰蹦跶。
“哎喲,你這個小豬仔,輕點。”魏嬰聲音啞啞的,抱着阿苑拍了拍。
藍忘機快步走過來,抱起阿苑放在地上,再扶起魏嬰,道:“醒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說完,伸手探了探魏嬰的額頭,終于不燒了。然後轉身倒了一杯水遞給他,道:“喝點水。”
魏嬰接過,咕隆咕隆地把水喝完,藍忘機又倒了一杯給他,魏嬰喝完了便搖搖頭,道:“我怎麼了?”
藍忘機道:“風寒。你睡了好幾天了。起來梳洗一下,我讓廚房給你做了一點清粥小菜,吃了再讓禦醫來看看。”
魏嬰點點頭,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藍忘機,他怎麼不自稱“朕”了?
魏嬰離宮這件事,藍忘機一直不提,就像是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不過魏嬰從阿苑口中知道族人都被藍忘機安置在姑蘇城郊的莊子,幾個堂兄還給他們各自一間鋪子,好養活家中老小。阿苑每隔十天,可以回去看看,藍忘機并沒有限制他的自由,功課也有人專門負責教導。
從魏嬰生病之後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了,藍忘機雖然依舊天天宿在靜室,卻不再讓他侍寝,隻是每天摟着他入眠。從前每晚不折騰他一兩次是不會睡覺的人,如今開始安分起來,也沒有聽說他召幸後宮入選的秀女,讓魏嬰不禁猜測他又在給他挖什麼坑。
說起秀女,聽說藍忘機讓賢王選五人,結果閑王選了二十五人,藍忘機也沒生氣,讓金光瑤把人安排進了專門給秀女住的待诏庭,然後就像忘記了有這麼些人似的,不聞不問。
對此,魏嬰倒是興緻勃勃地想去看看待诏庭是什麼樣的,可惜金光瑤私下說,讓他最近不要去惹藍忘機,待诏庭都是姑娘家,魏嬰去了指不定陛下會怎麼生氣雲雲,魏嬰想想也就作罷了。
不用侍寝他覺得這樣的日子也過得下去,若惹到藍忘機也不知道他會瘋成什麼樣,上次離宮的事他一直不提,估計在等着哪天一起算賬呢!
“小兔子,嗚嗷。”賢王妃還真給魏嬰送了兩隻兔子來,結果藍忘機知道了,立即又讓金光瑤去買了十隻,養在靜室旁邊。魏嬰每天除了藏書閣、禦書房,就是撸兔子這個消遣了。
在這宮裡,除了藍忘機和阿苑,沒有人能和他說說話,可是藍忘機他能不和他說話,就盡量不要說,阿苑又小,想着想着,魏嬰又心情低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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