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帝舜,無愧人族大帝啊,重華,要不咱把你這幾位人族大帝都帶在身邊吧?”
神虛見過軒轅、神農、颛顼、少昊,而今又知曉了帝喾、帝堯事迹,再看帝舜,雖然覺得他比起前面幾位,在功績方面要弱一些,但論天資氣度,卻是絲毫不讓,不由動了收攬之心。
“你不是有太虛了麼,你的太虛裡,沒有這樣的大帝麼?”
重華笑得有些得意,自打人性複蘇以後,現在的他有了越來越多的情緒變化,表情也豐富了許多,不再是當初那不是在喝茶就是在準備喝茶的淡然模樣。
“你說你的洪荒大道無情,生靈羸弱,我的太虛充滿情情愛愛,生靈強橫,現在看來,你這洪荒,似乎比我那太虛,有意思多了啊……”
太虛中的存在,現在看來确實比洪荒生靈強橫,而且有情感至上的派頭,但相對而言,卻要極端一些,反而是這洪荒,大道無情人有情,天道無常萬物常……
“先看看吧,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太虛,亦有可取之處,我的洪荒,亦不是完美至極。大衍有缺,方為至理……”
“唉,你又搞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幹嘛……”
神虛聽不太懂,也懶得理他,繼續看向蒲阪。
大殿之後,大禹俯首。
帝舜滿意的點了點頭,算是對大禹之前的話表示了肯定。
“禹,我便來開這個頭,而你,我欲定你作為人皇之氣變化的過程,可能,你會背負罵名,也可能,你會失去很多東西,你願意麼?”
帝舜聲有道音,氣有龍形,一聲詢問,直入大禹靈魂。
“開端,過程,結局……”
大禹反複念叨這三個詞,随後,眼中有了堅定,道:“天下無名,我便冠之以名,天下歸公,我便定之為公!”
“好,好,好!”
帝舜念了三聲好,随後哈哈大笑,收起人皇氣度,拉着大禹,往殿中走去。
天上層雲消散,金龍隐去,人間又是一番太平盛世,隻有那煌煌帝王威壓,永刻萬民心頭,深深烙印在血脈之中。
後世之人,不管何年何代,都對稱王稱帝,有着莫名的妄念,便是源于此時。
大殿之中,群臣見帝舜拉着大禹出來,臉上有抹不去的笑意,頓時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麼……
“諸位,安靜,今日,我要宣布一件大事。”
帝舜坐于王位,賜大禹守在身邊,擡手虛按,頓時群臣噤聲,皆聽帝令。
“至今日起,吾傳帝位于大禹,攝政十七年,十七年後,大禹可正式稱帝!”
“嘩!”
帝舜的話音剛落,群臣頓時一片嘩然,悲喜不同,表情不一。
帝舜并未在意,大禹也沒計較,他們兩人此刻的心胸,早已不再計較這人間帝王之位……
自知曉先代數位帝王的豐功偉績真相之後,大禹對帝舜便再無不臣之心,或許之前還偶爾會想起帝舜流放其父鲧的事情,現在,卻對帝舜完全信服了……
萬事開頭難,帝舜敢開啟人皇之氣變化之源,是何其宏偉的心懷?大禹現在唯一惶恐的,是自己能不能做好這個‘過程’,以及如何選擇未來的‘結局’……
“舜帝,你年富力強,正是大展宏圖的時候,怎麼就定下傳位的事了呢?且曆代帝王更替,都要與四嶽相商,舜帝,此事不可獨斷,不宜獨裁啊。”
臯陶手持法典,上前進言。他口中的四嶽,乃是四方部族首領的代稱。
帝舜承帝堯之位時,帝堯也曾向四嶽征求意見,不過以帝堯之威,所謂的征求意見,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但,過場,也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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