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榆之前忘記關上卧室的門,門外發生的所有事都被他聽到了。
“對不起。”
裘榆半跪在地上,想要拉他出來。
讓你被吓到,讓你看見這樣的媽媽,讓你知道我是這樣的我。
我很抱歉,也很想祈求你的原諒。
袁木一把揩掉将要落出來的淚,向裘榆伸出雙臂,輕輕攀上他的脖頸與後背,緊緊地環住他。
裸露的皮膚貼合,擁抱滾燙,他把體溫渡給裘榆,混着胸前的心跳和耳廓的吐息,溫度随之急劇攀升。
他創造了此夏最熾熱的時刻。
裘榆的手指微動,展開,快觸到袁木的衣擺時,他松開了他。
指印是浮在臉上的,在白色燈光更加失真。
紅白相混,分不清楚哪一色是傷。
“明天就能——”袁木的凝視迫使裘榆開口。
明天就能消。
這句話裘榆沒能說完,因為袁木的手心壓住了他的小臂,傾身來吻他的臉。
是可以避開的,袁木意圖昭然而動作緩慢。
但怎麼避,他如徒步登爬千梯隻為求願的信教人一般,虔誠且莊重,他愈靠愈近,還未吻上,裘榆的一顆心就已經在顫顫巍巍地等待與想象。
他一觸即離,紅着眼睛說,親親就不痛了。
裘榆另一條腿也卸下力氣,跪了下來,他笑了笑,向袁木的肩膀倒去,額頭抵肩頭,長長地喘氣。
一九九九年的夏天長得不可思議,從裘榆的第一個露齒笑開始,貫穿秋雨和冬雪,延至新世紀的千禧。
雖說好景的确難挽留,它結果在千禧年四月,袁木被方瓊徹底抛棄,在鄉下的爺爺家放置兩年。
但其實兩年并不太難熬,無非是把夏天翻出來再過兩遍。
二零零二年再次回到這條街,袁木嘗試把喪失的語言功能撿回來。
馬克思說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或許是對的,他實踐過。
在過去的兩年間,袁木閉塞自我脫離人群,交流能力便是付出的代價。
一個星期後,袁木第一次踏出家門,就遇到樓道間的裘榆。
他叫他,袁木。
要怎麼回答?
不知道啊。
怎麼辦。
幹巴巴地應,诶,裘榆。
然後呢?該說什麼?
僅僅是那幾秒,倉皇、緊張、無力的幾秒,袁木對時間騰起深刻的恐懼感。
時間侵蝕人的血肉,篡改人的思想。
它賦予,也剝奪,靈魂受其填填補補,加棉抽絮。
一具軀體,如此,從一個人變成另外幾個人。
袁木不再是袁木,裘榆似乎還是裘榆。
這個認知,讓他羞于面對他。
于是袁木照第一本交際教材說,不好意思,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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