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東顔手中的茶盅“哐啷”一聲打翻了,滾燙的茶水潑了她一裙子。她用力咬着唇,淚珠子直在眼眶裡打轉。阮思将匣子推開,“勞鐘二爺費心了,我家大哥即日便會回來,自會好好照料大嫂。”“還有你,”鐘二爺哈哈笑道,“不急不急,我怎會忘了給晏夫人備禮?”他命人捧來最後一隻匣子,打開前,又笑道:“不知阮總镖頭夫婦近日可好?”阮思一驚,知他已将自己的底細打探清楚。她故作鎮定地笑道:“我爹娘遠在桃花郡,我雖不肖不能侍奉父母,但照顧我爹娘的人總不會少的。”“那照顧你親舅表哥的人,恐怕不多吧?”阮思暗自松了口氣,心中好笑,柳未明和柳如松如何威脅得到她?鐘二爺轉着核桃,緩緩說道:“你那表哥是個不安分的,欠得銀子多了,怕是要找你爹娘去還。”說着,侍女取出匣子裡裝的借據給阮思看。借條裡寫着,柳如松輸了賭債,欠下白銀千兩,落款署名是揚威镖局當家主母柳氏之侄。阮思又急又氣,追問道:“這是從何而來?”“老夫有個朋友,在桃花郡開了間賭坊。這錢說來本不多,但江湖上多的是見錢眼開的草莽之徒。”鐘二爺陰險一笑說:“我聽那朋友說,你娘最疼你表哥,這個狗皮膏藥你阮家是甩不掉了。”阮思咬着牙,狠狠攥緊拳頭,拼命克制着情緒。鐘二爺又說道:“你家雖镖師衆多,但你娘一個婦道人家,不小心被誰請去做客了可如何是好?”阮思沉聲道:“多謝鐘二爺今日将借據送來。”“我雖欣賞夫人有趣,但我這人最講究禮尚往來。”鐘二爺歎道,“我也想收份禮物再走。”晏老夫人問道:“你要何物!”阮思死死盯着他,鐘二爺道:“晏夫人?要是我保管不好,這借據被道上的朋友随手撿了……”晏老夫人拉過阮思,聲音顫抖地問道:“老二媳婦,你跟奶奶說,他到底想怎麼樣?”鐘二爺揚聲說道:“原本我想要你們晏家的鋪子,但晏夫人偏要自作聰明,将鋪子給封了。”晏老夫人往後一仰,長歎道:“罷了,我晏家是守不住這份祖産了。”她剛要命人去取地契,鐘二爺又說道:“我那幹兒在晏夫人那裡受了氣,要我幫他讨回來。”所有人一起看向了阮思。阮思冷笑道:“你待要如何?”鐘二爺說:“也沒别的,要麼晏老夫人知會一聲,招呼家法伺候,要麼晏家休妻,将她打成棄婦。”“奶奶!”祝東顔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萬萬不可啊!”阮思也強撐着說道:“我身為晏家媳婦,我夫君尚未罰我,鐘二爺如何能越俎代庖?”“我連縣令都不曾放在眼裡,更遑論你那典獄長相公。他,我随時都能捏死,你還不明白嗎?”鐘二爺扔開核桃,“你娘家遠在桃花郡,如今這清河縣如同鐵桶,你連消息都遞不出去。”“晏夫人,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一拳難敵四手。你和晏瀛洲拼上性命,未必救得出你奶奶大嫂。”鐘二爺看似一團和氣,如叔伯般循循善誘道:“你挨上幾十闆子,受點委屈,打殘了也不冤枉。”阮思搖頭道:“我何錯之有?又豈會受你擺布,任你當玩物耍弄?”鐘二爺哈哈笑道:“晏夫人這般嘴硬,是想讓晏老夫人今日就換上新衣嗎?”說着,他一摔杯子,屋外傳來聲聲怒吼,聽起來不少于兩三百人。晏老夫人的臉上血色全無,回頭看着阮思,喃喃道:“老二媳婦,這可如何是好……”鐘二爺命人将借據撕碎扔在地上,冷笑道:“何況,這種東西,我要多少便有多少。”阮思恨得咬牙切齒,額上青筋暴起。“女子,還是柔順些好。”鐘二爺轉頭對晏老夫人笑道,“老夫人,你說呢?”祝東顔跪地苦苦哀求。晏老夫人面露難色,阮思走到她面前說:“奶奶,我不會認罰,休妻與否,應由夫君決定。”鐘二爺饒有興緻地笑道:“如此說來,晏夫人不想挨闆子,甘願被晏瀛洲休了麼?”阮思的眼神閃爍不定。“要是一封放妻書,能保晏家上下周全,那我又何樂而不為?”晏清都門外,一個身上濺了不少血漬的男子冷笑幾聲,提着把滴血的刀大步走進正廳。他身後哀嚎一片,好幾名刀客被他砍傷在地。随即,又有數十名弓箭手和刀客湧了進來,将衆人團團圍在中間。“晏家大爺?”鐘二爺的眼眸微眯,“你想嘗嘗亂刀分屍的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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