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意提拔他當六扇門的捕快。但晏瀛洲推說祖母臨終有訓,讓他終生不得當捕快。即便如此,因晏牧的緣故,他與六扇門淵源頗深,漸漸地,六扇門不少人都願意聽他差遣。晏瀛洲如法炮制,把天牢裡的獄卒都換成他的心腹。甚至刑部大獄和诏獄等地,他也安插了不少眼線混在獄卒中。他做的這一切,阮思全都看在眼裡。晏瀛洲沒有隐瞞過他做的任何事,阮思還幫過他幾次,夫妻倆已形成很深的默契。隻要是為了還宋衍之和晏牧一個公道……現在,再加上晏清都一條人命,晏瀛洲已經不可能回頭了。但哪怕他一度手染鮮血,他伸向她的那雙手,依然是幹淨而有力的。阮思想,他要是被打入地獄,她就陪他一起下地獄好了。反正她夫君一直被叫成“冷閻羅”,恐怕到了地府,那些小鬼大鬼也是怕他的。隻要她拉緊他的手,那地府的鬼也統統會怕她。這段時日,晏瀛洲迅速拉攏六扇門和天牢,讓他的勢力滲透到京城每一座刑獄。而姚钰在甯天南的扶持下,在朝中平步青雲,很快跻身進了刑部當上侍郎。這讓阮思有些不安。刑部尚書仍然是裴之旸的父親,他一日沒倒,姚钰在刑部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但好景不長,裴尚書的長子因涉嫌貪腐被打入天牢。裴尚書求到了晏瀛洲面前,求他多加照拂,不要讓長子受什麼皮肉之苦。“我與令郎相識多年,”晏瀛洲道,“我自會關照,不過,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裴尚書問是什麼。晏瀛洲道:“我要宋衍之案和晏牧案的機密卷宗。”舅甥反目那批卷宗裡,不僅記錄了宋衍之和晏牧留下的口供。而且還涉及到秘密押解到林泉大獄的囚犯名單。晏瀛洲在林泉大獄時,翻閱地方獄典曾看到京城押解過去的囚犯名單。他們和斷腸人一起被關進林泉大獄,但他查不到他們究竟所犯何事。但既然是機密卷宗,需得刑部尚書動用權限才能調出,那自然是被關照過不可外洩的。裴尚書猶豫再三,最終去求他的老親家幫忙說情。甯天南以舅舅的名義,試圖說服晏瀛洲放棄調閱這批卷宗。裴甯兩家不顧子女意願,頂住京城輿論風波,強行結成姻親,隻因雙方都是對方最好的選擇。如今,甯天南好不容易和裴家締結姻親,怎麼能放任他這個侄子打擊他的盟友?奈何晏瀛洲油鹽不進,執意不肯接受舅舅的勸誡。甯天南顔面無光,憤然道:“我這個當舅舅的好話說盡,你怎麼就是不肯聽長輩一句勸?”晏瀛洲冷然看着他。他惱道:“如今裴甯兩家結親,裴尚書也算是你的遠親,你難道要六親不認不成?”從甯天南嘴裡說出“六親不認”這個詞,晏瀛洲隻覺得可笑至極。“我尊你一聲舅舅,是看在亡母的份上。”那雙狹長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刀鋒般的目光掃過甯天南怒氣沖沖的臉。“當年我娘怎麼求你的……”“你忘了?”甯天南一愣,臉上的怒氣轉為心虛。晏瀛洲沒有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冷冷道:“我沒忘。”十幾年前,晏牧出事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垂髫小兒。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忘記,他娘帶着他回平西侯府為父親求情。那時候,晏家已無京中親眷,甯氏求遍京城熟識的友人,他們都無法在禦前說得上話。囚禁晏牧的旨意是先皇親自下的。她隻好求到親哥哥甯天南家,期盼着這個身居高位的嫡親兄長能出面為晏牧說一句話。但甯天南避之如瘟疫。多年以後,晏瀛洲依然記得,甯氏帶着他跪在平西侯府門口。府裡的下人都勸四小姐帶着晏少爺回去。那一天在下暴雨,晏瀛洲當時尚且年幼,但他知道他們被拒之門外。他至今記得,密集的雨點砸在身上有多疼。哪怕他閉上眼,拼命埋着頭,眼皮也被砸得生疼。多年來,他經常想起那一天的風雨,想起暴雨中他娘跪地哀求的情景。暴雨澆落在甯氏的頭上身上,沿着她美麗的臉龐,彙聚成涓流,混合着淚水不斷流下。這是他唯一一次見到他娘親低頭。後來天牢裡傳出他父親晏牧的死訊,甯氏設法打點關系,才得知晏牧早已深受重傷。最後那幾天,無人醫治,他的傷口化膿,引來無數蚊蠅後,活活病死獄中。那具屍體因獄卒擔心傳染疾病,趁夜拖到亂葬崗焚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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