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顧傾的香味啊。
那是顧傾的專屬香味!
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小女兒的香味!
這麼多年了,她沒有一天是不在思念女兒的。可是季祁野不說,所以她幹脆不問季祁野,而是來問了季龍。
季龍當初就沒提前告訴顧老夫人許喚依懷孕的事,如今顧老夫人又問香味的事,季龍也不打算再打着哈哈,點了點頭,“許喚依身上的香味,确實是顧傾的香味。”
顧老夫人激動的用手巾捂住了嘴巴,眼淚差點就掉下來,趕緊擦拭了一番,滿懷希冀的看着季龍,“許喚依和傾兒是什麼關系?你們找到傾兒了是不是?”傾兒,她的傾兒,終于找到傾兒了,傾兒願意和她這個母親回家嗎?
在顧老夫人期盼的目光中,季龍緩緩搖了搖頭,顧老夫人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傾兒,你怎麼這麼狠心。
為了一個季爵,家不要了,兒子不要了,媽咪也不要了。
季祁野具體沒有和季龍細說,季龍知道的也很模糊,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顧老夫人,隻得歎息一聲,仰頭望天,“卓華,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不必擔憂太多。”
這是顧傾自己的選擇,他們誰也幹涉不了。
卓華,是顧老夫人的名字,自從顧老爺死後,隻有季龍能這麼叫她。
他們那一輩的人,現在都已經深居簡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顧老夫人神情還恍惚了一下。
最後,顧老夫人歎息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走吧,該用晚膳了,那套茶具我一會派人送到季家。”
季龍笑了笑,“甚好,我确實想要那套茶具很久了。”
顧老夫人搖了搖頭,真是便宜季龍了,那套茶具是唐朝流傳下來的,她也十分喜歡,就說了這麼一會話,她就賠出去了一套茶具。虧!
“祁野?”顧老夫人略微驚訝的看着緩慢走進暖房的季祁野。
季祁野點了點頭,又和季龍點了點頭,才看向顧老夫人,注意到她微紅的眼眶,淡淡笑了笑,“姥姥,想我媽咪了嗎?”
顧老夫人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話,她一向不會在季祁野面前表達對顧傾的思念,免得季祁野胡思亂想。
可是如今這種情況,顧老夫人隻得承認,“嗯,許喚依身上的香味和你媽咪身上的香味是一個基調。”
“我知道。”季祁野點頭,又接着說,“因為依依身上能有這股香味,是因為常年佩戴着媽咪親手制作後送給她的香包。”
“許喚依認識你媽咪對不對?那你媽咪現在在哪?今年會……回家嗎?”最後幾個字,顧老夫人說得格外的艱難。
顧傾回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成了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是她的悲哀,還是季家的不幸?
她想不清楚。
“媽咪在許喚依家對門住過一段時間,後來搬走了,但是偶爾還是會回去那間房子小住,現在依依也很久沒見過媽咪了。”季祁野解釋。
顧老夫人聞言,雖然有點失望,但是也沒再說什麼。
顧嘉澤鬧着要在花園用餐,後花園有一個比較大的暖房,可以容納他們所有人還綽綽有餘,大家拿顧嘉澤沒辦法,同意了。
晚膳時候,顧老夫人看着許喚依五味雜陳。那股強烈的感情讓許喚依心生疑惑,偷偷問季祁野,“剛剛你和顧老夫人出去說了些什麼啊?”她怎麼感覺顧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好奇怪,似乎在透過她追憶什麼。
“你身上的香味。”季祁野淡淡提醒。許喚依立馬明白了,季祁野能認出的香味,顧老夫人肯定更能認出來,想到顧傾離家那麼多年,許喚依心裡一下子難過起來。調整了一下情緒,笑着看向顧老夫人,甜甜的叫了一聲,“姥姥……”
顧老夫人透過她對顧傾的思念一下子被打斷,聽到這個稱呼,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顧老夫人有點激動,手都在微微顫抖,“乖孩子,乖孩子,以後受委屈了就來顧家,姥姥給你撐腰。”
顧老夫人莫名有了一種感覺,感覺許喚依是顧傾離家後,老天看她可憐,又專門送回來給她的孩子。
本來對許喚依的态度是不喜歡也不讨厭,隻要季祁野喜歡,她都會笑着祝福,可是現在,她看着許喚依,就感覺看到了顧傾。
這句話已經超過了對孫媳婦的認可了,霍妍、楊嘉和蘇以若雖然是顧家媳婦。
但進門的時候,顧傾已經嫁去了季家,和顧傾的交往不太密切,隻記得是個很好相處的可人,自然更聞不出許喚依身上的香味和顧傾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
聽顧老夫人的話,幾人心有疑惑,但一家人相處愉快,是她們所希望的,更不會有什麼許喚依分去顧老夫人寵愛的幼稚想法,所以衆人都很開心許喚依能得到顧老夫人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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