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心尖猛地一顫,握住陸相時消瘦雙肩的手不由地就重了力道。
兩人離得近,呼吸近在咫尺,鼻息間有她熟悉的屬于陸珩的味道,她在後怕之中悄悄紅了臉,可想到陸珩心中另有所愛,那份羞澀又轉瞬褪去。
她伸手将陸珩推開:“我沒事,十三叔不必擔心。”
她滿眼疏離,态度冷漠,拒人于千裡之外,陸珩僵了僵,繼而收回手,徐徐坐回去,他忍不住苦笑,他與她,到底是生分了,反倒是他,總是糾纏。
那一杯毒酒,讓他失了分寸。
馬車在定王府大門前停下,王景華身邊的大丫鬟春秋守在大門口,見他們相繼從同一輛馬車上下來,趕忙迎上去道:“十三爺、四姑娘,王妃請兩位過去一趟。”
正院還亮着燭火,王景華此刻就坐在西次間的大炕上,陸宏光已經去睡了,吳道敏在陪王景華說話,陸珩和陸相時走進去,給王景華行了禮,然後依主次坐下。
王景華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圈,溫聲問:“今日夜宴,一切可還順利?”
陸相時低着頭沒吭聲,陸珩回答:“不大順利。”
這件事明日就會傳得滿天飛,想瞞是瞞不住的,陸珩隻好實話實說:“有人想害來使性命,紅月坐在來使旁邊,險些喝了給來使準備的毒酒。”
王景華聞言,大驚失色。
“難怪我瞧着紅月臉色那般不好,可是吓着了?”
陸相時擡頭,滿臉的委屈和後怕:“我都快被吓傻了,祖母,那給我倒毒酒的宮女,當場就死了,皇上震怒,讓刑部尚書徹查此事,好在來使無恙,沒有影響兩國邦交。”
“還好有驚無險。”王景華歎道,“快過來喝杯熱茶緩緩。”
陸相時起身去端茶盅,王景華緊接着又道:“給你十三叔也端一杯去。”
“是。”陸相時輕手将茶盅端起,轉身遞給陸珩,垂首溫聲道:“十三叔喝茶。”
陸珩擡眸凝她,他心頭窒悶,如鲠在喉,望着她的那雙黑眸深不可測,好似卷着旋渦,他心下歎了口氣,伸手去接陸相時手裡的茶盅。
“王妃,出事了!”隔着門簾,耳邊忽然傳來吳道敏沉重壓抑的聲音,陸相時心頭一顫,手指不禁然地卸了力道,茶盅落到地上。
“碰!”屋裡響起清脆的茶盅破碎的聲音。
陸相時又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俯身就去撿碎瓷片,卻不小心被碎瓷片劃破了指腹,陸珩眉頭霎時一凝,握住她的手将那根還在流血的手指含進嘴裡。
指尖是他舌尖的溫軟,他擔憂的樣子讓她心顫。
陸相時渾身一個哆嗦,原本慘白的臉轉瞬就紅透了,她不自在地将腦袋垂得更低,想将手收回來,可是陸珩卻握得很緊,根本不容她抽走。
王景華望着他們的舉動,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門簾外吳道敏的聲音繼續傳來,王景華才堪堪回過神來,聽吳道敏道:“大少夫人剛剛暈倒了。”
“怎麼這樣不小心?”陸珩蹙眉道,他好似完全沒有聽到門簾外的吳道敏說了什麼,吩咐道:“吳媽媽,拿點傷藥進來,紅月的手破了。”
陸相時敏銳,已敏感地覺察到王景華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們,她不敢擡頭,也不敢吭聲,害怕自己那龌蹉的心思被王景華窺見。
吳媽媽很快拿着金瘡藥走了進來,她身後跟着兩個進來打掃的丫鬟,此時陸珩已經松開了陸相時的手,坐回了位置上。
王景華臉色沉得厲害,吳媽媽以為是陸相時劃傷了手讓王景華心疼了,趕忙打開金瘡藥給陸相時上藥,一邊叮囑道:“四姑娘可要仔細些,以免破傷風。”
陸相時悶悶地“嗯”了聲。
丫鬟們收拾幹淨,屋裡重新恢複整潔,吳媽媽領着伺候的丫鬟退了下去,陸相時忐忑不安地站着,正想告退,就聽王景華長長地歎息了聲。
“就要成婚了,卻見了血,不是好兆頭啊。”
陸相時聽着,心尖猛地一跳,今日是二月初十,她下月初三才成婚,又不是成婚前三日見血,怎麼就不是好兆頭了?
王景華信神佛,這種不吉利的話,從來不說。
陸珩道:“離她成婚還遠着,不過是小磕小碰,不礙事,娘憂心了。”
“倒希望是我憂心了,”王景華沉沉地說,她擺了擺手,“我累了,你們回去吧。”
陸珩和陸相時起身行禮,一前一後出了西次間,門簾輕輕落下,流蘇在眼前晃蕩,臨窗大炕上坐着的王景華眉目一瞬淩冽了起來,迸射出狠厲的兇光。
陸相時惴惴不安地跟在陸珩的後頭走,她悶不吭聲,待出了正院,腦中赫然想起吳道敏的話,大少夫人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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