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點呆。”蜀孑自言自語着。
易笙睡顔安靜,沒察覺有人在“罵”他。
蜀孑半蹲在床前,一手扶着床沿,一手點在易笙的鼻子上,壓了壓,感覺指下的觸感有點彈,真的很像嬰兒的皮膚。這觸感讓人喜歡,雖不能說愛不釋手,但也不滿足于就碰一下鼻子。蜀孑幹脆在床前坐下,那隻左手不敢移開,順着鼻子的輪廓往下滑了滑,一不小心就落到了兩瓣溫溫的嘴唇上。
好軟!
蜀孑驚奇的發現原來人的嘴唇可以這麼軟。
他擡起空着的右手,返過去碰了碰自己的,卻遠不如易笙的那一對來得柔潤,比他摸過的最好的棉被還舒軟,連天上的雲絮都不及。
睡夢中的人無意識地呓語了一聲。
蜀孑吓了一跳,做賊似的慌忙撤手,三步并作兩步滾回自己鋪蓋,眼睛一閉,被子一罩,總算把一顆心揣回了胸膛。
一摸臉,咦,怎麼這麼燙?
☆、金鼠良遇5
令人畏懼的寒冬終于到來。
芙蕖鎮坐落在一片白雪皚皚的高山旁,一入冬便冷得要命。雖然初雪還沒落,但廊亭與棧道上已經鋪了一層細白的霜,碧藍的湖水也流不動了,俨然有結冰的架勢。
臨近年尾,小鎮上人頭攢動,處處洋溢着喜慶熱鬧。置辦年貨的人們相約出街,一時間靜谧的小城仿佛從凍霜裡活過來了。
蜀孑最近良心發現,眼瞅着外邊一天天冷,他和易笙的衣服被子都是春秋季的,如果要置辦新的,銀子從哪裡來?
不行。
得讨飯去。
不過他是仙,寒冷這種煎熬對他不起作用,主要是想賺點錢給易笙用。易笙那傀儡戲唱得好,可懂欣賞的人太少,肯花錢聽戲的更少,每日賺的銅闆隻夠二人吃飯,多餘的一樣沒錢買。蜀孑都快半個月沒吃到肉了,胃裡一直惦記着。
但他囊中羞澀,也不好意思對易笙說,隻能蹲在街角邊,做了大半天的心理建設,終于豁出去這張老臉,開始學着張口要錢。
“大媽!大媽大媽大媽,賞個銅闆買塊燒餅吃吃吧?”
“大爺今天氣色好啊,賞兩個銅闆打壺酒喝呗?”
“姑娘這衣裳好花俏嘛!賞幾個錢讓我也做身新衣裳過年好不好?”
“…………”
呼嘯的北風不應景,吹亂了行人的衫和發。蜀孑靠在樹邊,倒出碗裡的銅闆一枚一枚仔細數着——可了不得,破天荒居然讨到了二十七文錢,比他過去一個月的都多。
蜀孑興颠颠溜達回破廟,日頭已落,遠處炊煙袅袅,小廟也飄出了飯菜香。蜀孑踏進院子,易笙挑完最後一桶水,把井邊的缸裝滿了。這是他們平時用的,因為天黑打水不便,提前把缸裝滿,一會兒拿來洗碗洗衣。
一豆燭火,點亮一角亮光。蜀孑捧着碗,這才發現今天的菜色不太一樣,平時都是一菜一湯,今天卻多了一道,而且還是道水果——一個被切成八瓣的梨,梨肉水潤飽滿,白乎乎的肉瓣可愛至極,仿佛正跟他招手,喚他快夾一塊嘗嘗一樣。
“你買的梨?”蜀孑夾起一塊梨肉,先放到易笙碗裡。
易笙點點頭,微笑着給蜀孑也夾了一塊:“隔着碗拿熱水燙過,肉不爛,但裡頭是溫的,吃完胃不寒。”
“這辦法好。”蜀孑夾起梨肉塞嘴裡,甜得要命,而且真的一點都不冰,不禁歎道:“聽說那些人界——那些富貴人家吃飯就特别考究,我看拿熱水燙梨也算一個,換作我可不會管那麼多,直接啃了就吃呗,哪管什麼寒不寒的。”
易笙沒說話,淡淡笑了一下,神色似有些黯淡。
雖然吃肉的願望短時間内實現不了,但有水果也不錯。蜀孑心裡開心,飯都比平時多添了一碗。正當他習慣性的給易笙夾菜的時候,突然一晃眼,好像易笙的手背上暗影缭亂,像畫了什麼東西在上面。
“你手怎麼了?”蜀孑一把抓過易笙握筷子的手:“這什麼啊,是凍瘡嗎?”
易笙見他着急樣子,趕緊道:“小事小事,我每年都長的。”
“都這樣了還小事?”蜀孑急着臉喊了一聲,翻轉着易笙的手,餘光一掃,又看到另一隻手上也是一樣,四五個指甲蓋大小的紅瘡生在那兩隻光滑的手背上,有一個已經破過了,流了血,這會兒結了一層薄痂,但能看出裡面的肉還沒長好,一定疼極了。
蜀孑似乎從沒有這麼生氣過,他漲紅了臉,聲音也跟着拔高了好幾分:“怎麼弄的,怎麼會每年都長呢?你長這個怎麼不說,就這麼忍着讓它們爛嗎?!”
一頓飯吃得五味雜陳,蜀孑滿破廟的找東西,要給易笙塗那一手的瘡。可廟裡什麼玩意兒都沒有,連片樹葉子都找不見,何況止血消瘡的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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