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進宮前的一晚,趙江沒去相府,現在見顧卿就跟見人最後一面似的,心窩疼的厲害,還特别容易有情緒。趙江怕自己萬一當着顧卿面說了什麼難聽的話,那真的是不如把自己埋到土裡算了,省的顧卿看了心煩,自己事後想起來也尴尬難過。趙江跑去找了周博士。周博士也是個怪人了,一年四季不論寒暑的呆在灞橋沿岸,什麼時候都能找到他。盡管思路奇葩,聽不懂人話,但是嘴也嚴的很,無論跟他說什麼都不用擔心,偶爾還會語出驚人。在沒遇到顧卿之前,趙江就特别喜歡來找周博士喝酒唠嗑,現在顧卿要進宮了,趙江想到的,也隻有周博士。況且他還有酒,整個京城味道最正的酒,喝着了了,但聞起來酒香醇厚,讓人有種一醉忘憂的假想。“明天我又是一個人了。“趙江跟周博士讨了一壇花雕,提起這樁傷心事就忍不住的歎了口氣,”宮牆那麼高,進得去出不來……你說,我之後要找誰去呀……““找你嗎?你什麼又不懂的,隻會算算卦,還十有九不準的,”趙江抱着酒壇子發了一會呆“你說,宮裡就那麼一點點地方,還有各種規矩拘束……後宮裡好像連本像樣的書都難找齊全……她在裡邊大概不會開心吧。““還有,皇帝要是欺負她怎麼辦?她看着軟……可脾氣好硬的……”一邊喝酒,一邊嘀咕,沒多久,趙江就睡了過去,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沒有顧卿,她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逛鵲橋、看花燈,一個人從渭水上遊走到末端斷流的沙地。真是奇怪,明明處在那麼熱鬧的地方,明明身邊有那麼多人,可趙江還是覺得隻有自己一個,身邊空蕩蕩的,有一種異樣的漂泊感,如浮萍無根無依,十分孤獨。是的,孤獨。趙江已經盡自己所能的避免去用這個詞了,可想到顧卿總是先甜後苦,然後不管怎麼樣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最終心口還是會跟缺了一塊一樣,怎麼填也填不上。“你又來了。”周博士的聲音突兀的在耳邊響起,趙江怔住了,周博士站在她跟前,看上去,有點變化,又似乎沒有任何變化。趙江不确定起來。“要算一卦嗎?”周博士問道。趙江點了點頭,付過錢,盤膝坐到柳樹下,不動聲色的問道:“我很久沒來了嗎?”“離你上一次喝醉,已經有兩年了。”周博士豎起兩根手指在趙江面前晃晃,“想算點什麼?”竟然就這麼過去了兩年……之前經曆的不是夢嗎?趙江茫然把視線投到周博士臉上,看了好一會,然後低頭笑了一聲:“那就幫我測個字吧。”周博士似乎卡殼了好一陣,半天才勉勉強強說:“也不是不可以,你想測什麼字?”“’卿‘字,”趙江笑笑,“你幫我算算,我想見的那個人再見到我,會高興嗎?”周博士還在低頭拆字,這一卦趙江卻沒有聽的打算,起身便走,走之前還順了一壇女兒紅,隔着好長一段距離大聲喊道:“這壇酒算你請我的了。”遠遠聽着,仿佛拿定了什麼主意,心中再無瑣事,語調也輕快了許多。趙江确實拿定了一個主意,還不是什麼好主意——通俗易懂的翻譯過來,就是嫌命太長了。這個主意就是——溜進皇宮,帶顧卿一起遠走高飛。這對趙江而言,實在是個危險又英勇的決定了——為了愛情,趙江連被自己親叔支配的恐懼都抛到了腦後。被抓住了,無非再被淩遲一次呗,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有了經驗,局面走死了就咬舌,絕不拖沓讓自己遭罪。有了這番決心,趙江也不慫了,隻身邊一時沒什麼可用的人,幹脆自己赤膊上陣。計劃也很簡單,純粹就是跟龍椅上的皇帝打個時間差,玩玩捉迷藏——先憑着宗親的身份進宮面聖,然後半道借口頭疼發熱,假裝昏厥,暫時歇息在清塵居。清塵居離後宮隻一牆之隔,趙江打暈了兩個小太監,就輕而易舉翻牆進到了後宮……隻一點趙江沒有料準,顧卿沒有住在瑤華宮,後宮偌大,沒了準确的信息,隻能一間間翻找了,全憑運氣。後宮人多眼雜,趙江隻找了兩個宮殿就被人看到了——與此同時,皇帝見了進宮的郡王不見蹤影,也終于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反應過來的第一道指令就是處決趙江。趙江幾十輩子都是養尊處優的主,體力實在是很堪憂,在禦林軍圍追堵截下,傷痕累累的撞進了未央宮中,此番狼狽,也直直撞進了顧卿眼底。趙江眼角餘光隻來得及捕捉到熟悉的身影,還沒看全,一支冷箭就猛的射穿趙江腰腹,帶着她踉跄幾步撲倒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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