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漾着清涼的薄荷香,但晨會上仍舊有人打呵欠,鄭乘衍偶爾停下提問觀點,揪出漏洞時都會比平日溫柔一些。
二十号晚上八點,執味的聖誕主題香水正式上線,除品牌方時刻關注銷量曲線外,多家香化企業也加班加點做競品分析。
香水行業60%的銷量都由第四季度做貢獻,同期上架的不止執味一家,其銷量成績和數十個競品相比名列前茅卻顯而易見,當中為其量身訂制品牌全案的IDR功不可沒。
執味主題新香上線的第二天剛好是周五,鄭乘衍及IDR的項目團隊受邀出席執味舉辦的晚宴。
鄭乘衍喝了點酒,晚宴快結束時抽空打電話讓司機來接,但宴會廳很吵,他沒聽清電話那邊說了什麼,隻接收到一句沉沉的“嗯”。
酒店樓下停滿車子,有幾輛接上人後先行離開,四掃的光束将酒店大門前的道路照得白茫茫。
鄭乘衍在項目團隊人員的簇擁下走出來,間或與旁人談笑兩句,遙遙看見伫立在門外噴泉旁等候的人,他不可置信地定住眼,待對方也迎上他的目光,他迅速脫離了人群朝那邊快步走去:“雁書,怎麼是你來接我?”
聞雁書嗅覺敏銳,鄭乘衍一走近,他立馬辨别出對方衣服上沾染的美食調香水味。
執味發起的晚宴有幾絲慶祝成分在,他不難想象主辦方的每個人為拉滿宣傳效果而紛紛穿上這款新香,鄭乘衍在宴會廳走動難免與人發生肢體摩擦,衣服被蹭上香味是正常現象。
聞雁書是坐出租車來的,下車後在冬夜的寒風裡站了許久,他伸出兜裡凍僵的手,說:“你在電話裡把我喊成‘老譚’,我來看看你醉成什麼樣。”
“老譚”是鄭乘衍平時對司機的稱呼,他怔了一下就笑了:“宴會廳裡的燈光晃來晃去,我可能錯眼了。”
他握上聞雁書伸過來的一隻手,牽住滿掌冰涼後便笑不出來了,滿目笑意全成了疼惜:“在這裡等了很久?”
聞雁書沒明說,沖對面大型商場外牆的LED全彩大屏看一眼:“那邊的所有廣告輪了六遍。”
稍作計算便能估量時間,鄭乘衍纏緊聞雁書的指掌往自己兜裡塞,對方隻掙紮了一下,他就改變主意将兩人相連的手置入聞雁書的口袋裡:“回家吧,給你放熱水泡澡。”
恰好剛才和鄭乘衍走在一起的公司員工也出來了,誰都沒克制住眼神朝這邊瞧,鄭乘衍在一衆下屬面前揣愛人衣兜也落落大方:“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下周一上班不許遲到。”
聞雁書在一旁目睹全程,等那幫人走過,他沒忍住咕哝:“裝腔作勢。”
“哪有當着人面說壞話的?”鄭乘衍樂得聽聞雁書不鹹不淡的奚落,也知對方不是真這麼想,他輕拽了把兜裡的手,連同抖動了聞雁書的外衣,“走吧。”
“車子停哪了?”聞雁書問。
鄭乘衍沖前面巷子口的樹下一揚下巴:“那邊。”
那邊光線較暗,聞雁書剛才沒留意,快到車前又道:“給我車匙。”
鄭乘衍另一隻手掏了掏兜,把車匙遞過去的時候雙目灼灼地看着聞雁書的臉。
聞雁書接過車匙:“别看我,仔細看路,腳下有台階。”
“你是不是又為我破格了?”鄭乘衍說,“換别人讓你來接,等那麼久你得氣得調頭走吧。”
“别自我感動,你晚一秒鐘出來我也調頭走了,管你趴車前蓋睡到天亮。”聞雁書實在得很,卻在離車子隻剩幾步之遙時放慢了步調。
其實鄭乘衍說得沒錯,他也發覺自己正在為對方轉變性子,更準确來說,他在為鄭乘衍更大程度地打開封閉的自己,在這場原以為會寡淡如水的婚姻中破天荒地與對方磨合。
候在冷風中那麼久也沒揣暖的手,被鄭乘衍捂了那麼會兒就攀升了溫度,聞雁書有些舍不得,但總不能倆人傻子似的戳車邊喝西北風,他率先擠掉對方的手,拉開副駕的門:“上車。”
他繞另一邊上車,沒系安全帶,先掀開扶手箱的蓋子翻找薄荷糖:“你喝了多少?”
“兩三杯,不多,項目總監幫我擋着呢。”鄭乘衍仰靠在副駕上,左手也爬進狹小的箱子裡抓住聞雁書的手,“找什麼?”
“薄荷糖,上次給你買的,吃一個潤潤嗓子。”
“早放辦公室裡吃完了,比咖啡還管用。”鄭乘衍剛才在宴會廳裡被搖頭燈亂晃的光束掃得腦子暈乎,現在坐在安靜的車廂裡半阖着眼不想動彈,“雁書。”
聞雁書以為他不舒服,停下翻找的動作擡起臉看向他。
然而鄭乘衍面色無異,側臉的輪廓在與車窗外的光色形成的明暗對比下顯得清晰,聞雁書的目光從對方的睫毛滑下來,逐漸偏移到外面那塊仍在輪番放映廣告的彩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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