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池音道,“聽月老說,那位前輩用自己的赤尾羽為伴侶開了情竅。但我們月鳥斷了赤尾羽之後,便不再隻鐘情于一人,可那位前輩又不願意拔掉自己的情絲羽放棄與其仙侶的感情,為了阻止自己移情别戀,動了殺念入了魔,最後他的仙侶便抱着他跳下了淬火淵……應該是在那場浩劫發生之前的事了吧。”
“哎……這世間之事,當真是難料。”覃靈衣長歎一聲,又問道,“那小仙子你呢?當初喜歡得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後來怎麼就拔了自己的情絲羽?”
“當時是因為太傷心了,知道應華他隻是将我當成一個替身,還想要娶别人的時候。”池音苦笑了一下,“但現在回想,卻也想不起來當時傷心的滋味了。拔了情絲羽便是如此,對于現在的我而言應華也好,溫少甯也好,就像是個認識卻無意義的符号,見着了眼熟,但卻也不會因此産生什麼多餘的感覺。”
“這樣也好。”覃靈衣道,“少了許多往事的羁絆和煩惱。”
“你說的對。”池音忽而笑道,“其實拔了情絲羽也有好處,從前隻盯着他一人看忽略了許多事,現在才發覺這世上有趣的人和事實在太多了。”
“想開了就好。”覃靈衣順勢伸手,安慰地拍了一下池音的肩,一個細小的銀青色的印便在池音的肩上一閃而逝。
——
應華站在城牆下,擡頭望着二人坐着方向。她們所說的話,每一句都清晰地落到了他的耳朵裡,包括赤尾羽的那一段。
他沒有想到拿走了她的赤尾羽,竟然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五千年前,曦神的驚鴻一面,他自負隻有那般至美才堪與他比肩。這一念生執,甚至因此造出了羲瀾神女。
為了圓自己的一個執念,他親手斷下了小月鳥的赤尾羽,可最後呢?
即便他再怎麼用憤怒掩蓋内心的不安與心虛,但他卻也不得不承認,當他看到池音那一臉絕望悲傷的神色時,他是害怕的。
他隻是不願意承認自己作為天帝也會做錯罷了。
最後她自己拔去情絲羽走了,而原本作為曦神影子的羲瀾神女,也因為自己心底對她壓不住的念想變得越來越像她。可他的心态卻不複從前,原來他最滿意羲瀾神女的,便是她有着與曦神幾乎相同的面容。但現在,每每看到羲瀾神女的那張與池音過分相似的臉時,他的心裡的那些情緒卻隻會失控咆哮。
“我究竟做了些什麼?”他終于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愣怔地看着造成了這一切的雙手自問。
如今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那般執着于對曦神的那一眼所生出的執念?那執念與池音相比,孰輕孰重難道還不夠一目了然嗎?為何如此簡單的道理,他卻要耗費百餘年的時間才能看明白。
此刻,他是真的後悔了。
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如今她連溫少甯都不再留戀了,那他還有什麼……還有什麼能留住她?
到了此時應華才發現,他一直以來自負自己是這段感情的掌控者,以為舍不下這段感情的人是池音的想法,竟是錯的徹底。她是愛得毫無保留,但不愛的時候也同樣不留半點餘地。
如此看來,陷在其中不能自拔的人一直是他自己,愛的時候不敢傾心信任,一直用溫少甯這個身份的性命去試探她付出的底線。斷的時候卻又舍不得放不開,貪戀着她曾經全心全意的溫暖……
應華啊應華,在這段感情中輸不起的人一直都是你自己啊!
想明白了這些,他壓在心底的那些惱怒也慢慢散去,隻留下一陣陣叫人心慌的鈍痛。
原來那些氣憤一直是他心底的感情在憤恨他自己的不通人情,在譴責他仗着她的愛意肆意妄為的惡行罷了。
倏然間一股寒意自心頭流蹿到全身,冰得他四肢麻木,以至于覃靈衣已經帶着池音到了他的身邊他都沒有發覺。
原本覃靈衣還想嘲諷其偷聽牆角的行為幾句,但看到應華幾近崩塌的臉色之後,便沒有将這句已經到了嘴邊的嘲諷之言說出口。
“時辰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去與真海會合了。”覃靈衣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應華,提醒道。
“好,那走吧。”池音先應了一聲。
聽到了池音的聲音,應華才立刻整頓完面上所有的情緒,如常擡頭望了她一眼,而後也點了一下頭。
覃靈衣帶着二人來到妖市中心的一處用純鐵打造的高台前,鐵器有鎮魂之效,這高台堪合陰陽陣法,又篆刻咒文,看來就是進入無妄塔無妄境的入口了。
幾人剛走到高台之下,就見一個面容清奕的白衣僧人,結跏坐在高台的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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