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婆子齊聲應了,兩人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挾住了康姨媽,動作十分娴熟,康姨媽立刻動彈不得。
她們原是先帝四王府的罪奴,平日裡替王府裡的掌刑嬷嬷做做幫手,後來逆王謀反,事發後自盡,全府獲罪,她們這些小魚小蝦也沒逃了。
她們這種人,無兒無女,又沒什麼品級,被押了一年多,又病又弱,誰知一道聖旨賜給了新貴大将。因為她們來曆敏感,平常也沒什麼人理睬,虧得新夫人厚道,給她們請大夫瞧病,好吃好喝養好了,又給撥了些差事,叫調教新進府的小子丫頭們規矩。她們還順道認了幾個幹兒子幹女兒,想着能如此到老,也是福氣。
此回夫人領着她們來盛府,這等内宅陰私,她們在王府見多了的,當下就抱定了不問,不說,不聽,好好辦差,不但報了顧侯夫人一番恩情,以後日子能更好過些。
康姨媽兩邊挾住,也不知那兩個婆子如何拿捏,隻覺雙臂酸軟,掙紮也使不出勁來,隻能奮力的左右扭動身子,兩個婆子反向把她胳膊一拗,肘部頓時傳來鑽心劇痛。康姨媽哎喲痛呼出聲,疼的幾乎淌淚。擡頭正見明蘭嘴角一絲冷笑,她憤而朝王氏大叫:“妹子,好歹我是你親姐姐,你就由得這死丫頭這麼折磨欺侮我?”
王氏站在椅子旁,木木的:“大哥别說二哥,姐姐也别說妹妹了。”剛才還想着抵賴到底,讓自己背黑鍋呢,這會兒她倒想起姊妹之情了。
明蘭忍不住想笑,很少聽王氏說出這麼押韻又含意豐富的話。
康姨媽還待大叫,一個婆子迅速伸手在她下颚捏了下,康姨媽悶悶呼痛一聲,下巴立刻脫了臼,她半張着嘴,嘶啞着叫不出來。
目送兩個婆子将康姨媽押走,明蘭轉頭道:“爹爹哪兒去了?”
王氏扶着椅子緩緩坐下:“老爺氣的很,回書房去了。”事實上,盛紘狠狠訓斥了她一頓,直言此事若不能善了,他必定休妻。
“再過會兒,我就叫堵着大門的侍衛撤了。”明蘭道。
王氏驚道:“為什麼要撤了?”
“該買菜做飯了呀。”
王氏被堵得腸子都麻了:“不,不是說,怕人走漏了風聲麼?”
明蘭笑道:“該拿的人我已拿到了。還有幾個應也差不多了。家裡老關着門,無人進出,與往常情形迥異,四鄰瞧了豈不生疑?”
王氏想想也是,不由得默然。
明蘭走近她幾步,緩聲道:“太太,這門禁一開,老太太病了的消息,還有康姨媽在我們府上的消息,總是要流出去的。”
王氏愣愣的,不甚明白。
明蘭放低聲音:“王家老夫人若早知道了,那會兒康姨媽還沒被審出來,那這檔子事隻能落在太太一人身上了。若晚些知道,我已查了個一清二楚,太太就能脫去一半幹系。”
王氏心頭一陣害怕,她知道明蘭的意思了:“我……我過幾日再告訴王家罷。”
明蘭笑了:“康家主母一夜不歸,總會叫人知道的。太太隻瞞住這一日就成了,再說……”她笑了笑,“也用不着這麼久。”
後半句話裡的意思,再想想适才遍體鱗傷的錢媽媽,叫王氏心頭打了個寒顫。
明蘭又道:“既如此,怎樣約束下人簡省口舌,就要看太太的本事了。”
從她派侍衛封門到現在,不過半夜加一個清晨,府中下人們猶自不知何事發生。從長遠來看,一旦傳出流言流語,頭一個倒黴的定是王氏,第二個就是盛紘,接着才是正在官場的長柏,和幾個出嫁的女兒,哦,即将踏入官場的長楓怕也少不了。
王氏也想到了這點,思量了片刻,有氣無力道:“就說家裡遭了賊,是裡外勾結,不但失了貴重物件,還驚病了老太太,這才請姑奶奶幫着查找失物呢。”
明蘭表示滿意:“這樣說很好。”家裡出了内賊,的确不是光彩事,如此要求下人集體封口,不許議論,也不算十分突兀。
“那……内賊是誰呢?如今人都撤了,總得有個說法呀。”王氏如學生見了師長般,詢問的十分客氣——她如今怕明蘭的很。
“當然是錢媽媽。”明蘭不假思索,“不但竊取财物,還偷聽主子說話。正好一并發落了。”
說起錢媽媽,王氏疑了下,小心的看着明蘭:“這老貨的确該殺,可……到底在府裡幾十年了,不如……饒她一條性命?罰她苦役罷。”總歸朝夕相伴了幾十年,她見錢媽媽和劉昆家的兩個,比見兒女和丈夫的時間都多,真要人死,她又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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