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憂不喜歡其他人姓陸,可世上姓陸的人那麼多,他來不及讨厭,他的心思扭曲,他無法接受陌生人介紹自己時用他父親的姓。陸逸說得其實并沒有錯,他還活在很久之前,不僅是心靈還是身體,他保留着撒嬌的習慣,也保留着幼稚的占有欲。
陸逸已經走遠,他從不願和自己過多交流,陸憂有些難過,他其實想解釋,解釋一下自己并沒有偷他的哥哥,他隻是喜歡他哥哥的模樣,他的思念持續了那麼多年,已經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面對那樣一張臉,他無法做到面無表情。
可這些話他還是說不出口。
他确實喜歡陸逸的哥哥,從看清他的模樣,給他削的第一個蘋果開始,好感是真實存在的。
但這樣的喜歡并不能叫做偷,陸憂想,他又沒有把他搶走。
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這是他父親教他的,這是朋友間的傳統美德。所以他努力學着如何和陸逸交朋友。
交了朋友,陸逸的哥哥也就是他的哥哥了。
陸憂想,對着月亮緊握拳頭。
陸逸這朋友他交定了。
——
陸憂并不住校,經過剛剛的小樹林插曲後,回到家已經過了門禁點了。
陸憂還像往常一樣鬼鬼祟祟想要從窗戶爬進去,可出乎意料的是客廳裡沒有開燈,往常他要是這個點還沒回去,他大哥早就拿着棍子在門口站着等他了。
他思考這瞬間,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趕緊進來,大哥不在。”
陸憂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可怕他大哥眼睛瞪他了,好像要把他活生生吞下去。
陸憂于是仰頭,讨好地對着他二哥一笑:“還是二哥好。”
陸聽寒隻穿了一身月牙白的睡衣,他似乎對白色有着難言的執着,陸憂從大門溜進來,他大哥果然不在。
他松了口氣,聽見他二哥握拳咳嗽了一聲,一連串稀碎的咳嗽聲持續了很久,陸憂腳下打了個彎,又從樓梯口繞道到廚房,拎着水壺接了水,等到熱水沸騰,他才端到陸聽寒面前。
熱水滾燙,陸憂倒水的時候自己把自己燙到了,又去冰箱裡翻了幾個冰塊往水裡倒,陸聽寒睫毛染上水漬,他卸了妝,脫離了電視上高冷冰霜的形象,又回到當初那個脆弱的雪娃娃。陸憂從小就知道陸聽寒身體不好,總是生病住院,父親大把大把錢砸在他身上,也隻是穩住他的病情。
陸聽寒喝了一口,幹燥的唇上染了些紅,才啞着嗓子問他:“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陸憂低頭裝傻,支支吾吾道:“學校裡老師拖堂了……”
陸聽寒皺眉,“陸憂,不要撒謊。”
他二哥身體脆弱不像他大哥,陸憂怕把他氣到了,隻得道:“和朋友鬧矛盾了。”
哪知陸聽寒扭頭,一臉怪異道,“什麼朋友?”
末了又添了一句:“你在學校還有什麼正經朋友?”
陸憂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從小就覺得二哥說話太實誠了點,從來不給人留餘地,但回回是實話又令他反駁不了,隻好縮着腦袋當鹌鹑。
陸憂确實在學校裡沒有什麼正經朋友。他交的那些朋友準确并不能算上朋友,用狐朋狗友形容他們更為貼切。他從來隻有結賬的時候,才能聽他們摟着他的肩背嬉皮笑臉一句“我們不是朋友嗎”。
陸憂沒有朋友,學校裡就有人欺負他,于是他花錢給自己買了一群保安,保衛自己脆弱的心靈。這隻能算得上是一場交易。陸憂臉紅透了,看見他二哥又抿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道:“大哥今天公司忙,還沒回來,你……你早點洗漱完去睡吧,明天還有課。”
陸憂如釋重負,連連點頭:“你也早點睡。”
陸聽寒沒有應,他眼睛飄到窗外那片竹子上了,陸續意在家門口種滿了竹子,美其名曰養出一大家“文房四寶”,卻沒想到一個比一個歪。
陸聽寒起身,端着杯子往房間走,他走得極慢,緩緩踱步一直到床邊上才停下,他低頭從床頭櫃裡翻出一片藥。
就着水一起喝下去了,他坐在床邊發了會呆,等待藥效開始這段時間他總在發呆。
可發呆沒什麼不好,他疼到無法動彈的時候也總是發呆,思緒總在這時候湧上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靠安眠藥度過多少夜晚,這些難熬的夜晚總有一天會向他反擊,他想自己還是要再去做一次心理咨詢,一月一次還是太久。
第20章
心理醫生告訴陸聽寒要學會傾訴,嘗試着向他人需求安慰,他說,“總憋在心理會出問題的。”
他的表情看上去不忍,陸聽寒搖頭:“我不喜歡。”
他确實不喜歡和别人靠得太近,也無法靠近别人。他想自己是有潔癖的,身體和心靈上都有,他忍受不了觸碰,尤其是目光,幾近解剖一樣分析他的情緒,于是他來到了心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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