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一樣的嚴肅凝重。
“這些時日,我每日都遞了彈劾的折子上去。除了彈劾殷綽、趙淮之流,還有幾本暗諷天子偏私不公的。我猜想天子雖出于何緣由,被迫除掉殷綽父子,可他心中的怨憤确是要對着朝臣發出來了。除掉殷綽雖是朝中許多人的心願,可說到底事是我挑起來的,也是你我給了他們張口伸冤的機會。不管其中是否有人渾水摸魚伺機牟利,我都不願冒險讓旁人為我擔了罪責。”
“你想離開禦史台。”
“對。從前跟着老師,我總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野心,也堅信朝廷能變得好些,可惜事與願違……終究還是得我自己去争。不論來日被貶到何處,我總歸能讓自己有些用處。”
言下之意便是要蕭璨不要插手。
“我自然相信玉哥有這個本事和毅力,但你有沒有想過皇兄若是有心要磋磨你,有的是勞心勞力還不能行差踏錯的苦差事等着。你做得再好,可能隻要吏部官員在年終呈報上一個否字便付諸東流?”
裴玉戈對此卻并不是很擔憂,他反而能笑得出來。
“吏部不該如從前那般是掌權者擺弄的工具,至于由誰來做這個位置……明珠,那便是你該衡量的事,我相信你。”
【作者有話說】
最後一卷已經進入了後半程,後面春獵副本将迎來兄弟反目的最後節點。
起起落落
殷綽雖死,但他留下的爛攤子并沒有因此不了了之。
刑部為了‘戴罪立功’,而内閣為了進駐朝廷權力的中心,自是個個賣力。面上都是一副為家國大義的正直模樣,勢要将從前殷綽的黨羽擁趸全部拽下來,至于這其中有幾分是真的為正視聽、又有幾分是為讓自己人占那個坑兒,大夥倒是心照不宣。
前禦史大夫溫燕燕被害一案的幕後主使已被賜死,而豢養私兵殺害兩位朝廷命官的禍首趙淮判了斬立決并滅其三族。判罰是天子欽定的,卻比主使者殷綽父子罰得還要重,隻是天子之怒非常人能夠擔待的,故而臣民心中惶恐卻不敢多言。
因着皇帝正在氣頭上,甘州的案子自然沒躲得過重判,主犯晏梁也一樣判了斬立決,其父晏秋山倒是僥幸留下半條命來,隻是被罷除官職、流放離京。而縱容包庇晏梁的楚王府也一樣沒有逃過,縱使貴為親王之尊,是死是活也不過是天子的一句話罷了。
前往甘州傳旨的欽使一行甫一出京,消息不到一炷香就被遞到了雍王府。彼時,蕭璨着一身親王朝服在王府前院正堂見一位年過花甲的老者。
聽到蕭璨的親随禀報欽使行蹤,老者面露愁色,按親戚輩分來算,他與蕭璨的祖母——先昭帝蕭璇是堂兄妹;論身份,二人同為親王,實際并無誰比誰尊貴一說。可兒子犯了大錯,他在這個唯一有可能救他楚王府的晚輩面前就難免矮了些身價。
“怎麼就大伯公一個人來了?二伯父呢?”
老人汗顔,等了會兒才嗫嚅道:“一收到小妹的家書,老夫即刻便綁了那逆子進京請罪,隻是……我們到底遠居甘州多年,京中消息并不靈通,聽聞陛下生了大氣,一時不敢随意進京。這才厚顔求到殿下府上,也是想求個心安。”
楚王的姿态擺得極低,說話也幾乎是帶着讨好恭維的意味。
蕭璨并未一味保持着最初的那副倨傲模樣,聞言勾唇和藹一笑道:“大伯公如此信任,我也不好再賣什麼關子。隻一句話,您老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眼下情形,自然是要聽真話的。當日東窗事發,老夫便已心裡有數,又得了妹妹妹夫的家書,自然全聽全信殿下說的。”蕭恺在甘州待了一輩子,雖說楚王府早已遠離朝局中心,可到了他這個年紀,萬事也看得清楚不少,所以他很清楚此刻能拉楚王府一把的隻有蕭璨,這時候直接求到天子跟前,後果隻會不堪設想。
“子不教、父之過,大伯公确實疏于對二伯的管教了。”
被孫輩的蕭璨點明教子無方,蕭恺老臉一紅,嘴唇輕顫後咬了咬牙道:“殿下說的是。天下皆知您與當今陛下一母同胞,所以還請您…給楚王府指條明路。”
“明路郡主的家書中應該已說清楚了,總不會是大伯公覺得二伯還能留得性命在吧?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二伯父一個世子呢?”蕭璨一字一句敲碎了楚王心中最後的那點希冀,又道,“朝廷積弊惹得皇兄震怒,大伯公或許覺得若換了以往,二伯父的罪過充其量也就是被剝了世子尊封,押進京關上些日子。可不巧,這次二伯父不僅是碰上了差時候,還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試圖緻楚王府于死地,最後自然輕饒不得了。”
楚王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登時便皺緊了眉,但他卻沒有立刻采信蕭璨的說法,而是思考了會兒才猶豫着開口小心詢問道:“殿下這麼說,必然是知道了些什麼?若可以,還請告知一二,若是真的,我楚王府必然感激不盡。”
“護送那告狀女子入京、等人錄了口供又将其滅口的人和将您妹夫晏老尚書及晏老的孫女婿葉虞冤枉入獄的人……皆是禮王府的人。去年我在京郊還曾遭遇一場刺殺,這事不知道大伯公可聽說了?”
楚王腦中飛快思考着蕭璨方才的話,聞言點了點頭道:“略有耳聞。”
蕭璨擺弄着手邊的茶盞,緩緩又道:“這事雖因為兵部侍郎留書自盡而不了了之,但恰好靖北王世子住在京城,我有幸從世子那兒知道了一些老一輩的恩怨。大伯公輩分最大,對當年曾叔公扶持皇祖母繼位前後的事應當知曉得十分清楚。如今久居深宅頤養天年的那位老禮王蕭定仁會不會為了當年曾叔公清除外戚的事而記恨我等,大伯公應當能想得明白。”
話不必說得太滿,這樣反而不會留下破綻。而蕭璨越是煞有介事,此時心裡沒底的楚王便會想得更多,而他要的就是從楚王口中探得當年真相。
不出意料,老人的臉色變了又變,看起來是信了大半。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含糊說道:“先父當年隻是自知争儲無望,早早退了出去。其實……我父王那一輩的人當時都知道堂叔篡改天子遺命,改立三伯為新帝,又剪除所有可能妨礙到昭帝繼位的皇子及其背後外戚,小皇叔的母妃和外租也約莫是在那個時候清算的。隻是皇祖父為帝不仁,大夥都是敢怒不敢言,堂叔做到了,自然不會有人再敢與之争鋒。父王當年也隻是依附堂叔換得保全,旁的事都不曾做過。”
“大伯公覺得什麼都沒做過,可楚王府得了封地自由,在蕭定仁眼中自然會被劃到仇人的範疇裡去。不過嘛~此時此刻大錯已然釀成,大伯公再糾結緣由已無太大用處,還是先想好如何周全楚王府上下。至于将來反擊與否,那便全憑……大伯公的心意了。”
楚王盯着蕭璨的臉一時竟有些出神,被蕭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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