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育之恩這四個字就足夠拿捏了。”枇杷也小聲說道,“容家從前那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咱們将軍也不至于要立刻從軍的,還不是為了容家。”
“不知足。”菱角撇了下嘴,她想了想,又看向了枇杷,“那這麼說來,其實當年将軍在外面娶了夫人回來,應當是不想老夫人插手他的事情吧?我之前聽人說,那時候老夫人娘家還有打算把林家的姑娘說給咱們将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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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正想說話,便看見屋子門打開了,門簾被頂起來,是披着個袍子的容昭出來了。
她急忙拉着菱角跑過去,規規矩矩行了禮,正要捧着熱水進去,便被容昭給攔下。
容昭伸手試了一下銅盆裡面的水溫,直接從枇杷手裡把銅盆接了過去,然後又從菱角手裡把布巾之類接過來,然後道:“你們去廚房,讓他們做點夫人喜歡吃的,這會兒不要再過來打擾了。”
枇杷拉着菱角一起應下來,兩人對視了一眼,便往廚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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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把門關好了,一手拿着銅盆,一手拿着布巾,進到了暖閣裡面。
他把床帳挂在銅鈎上面,然後伸手連着被子一起把秦月給抱了起來,被子裡面的人似乎在發脾氣,她用腳踢了他兩下——倒是也沒太用力。
“我沒讓人進來,你看,就我一個人。”他伸手隔着被子拍了她兩下,“水是熱的,我幫你,就當賠罪了,怎麼樣?”
秦月從被子裡面伸出手來,先把自己淩亂的頭發攏到腦後去,然後直接把旁邊的容昭推開了。
一站起來,便是腿軟得要歪到旁邊去,容昭伸手撈了她一把,扶着她的腰幫她站穩了,笑道:“我幫你,你還能繼續生氣發脾氣,行了吧?”
秦月沒有說話,隻回頭看了他一眼。
容昭擰了濕布巾遞到她手裡,他道:“一直到上元節,我都不去大營,我就在府裡。”頓了頓,他認真看着秦月的神色,然後繼續說下去,“我在府裡,你安心一點了嗎?月兒,你應當相信我。”
秦月抿了一下嘴唇,她接了那濕布巾,卻是在容昭臉上擦了一下。
容昭見狀便笑了起來。
或許可以相信一下他的吧?秦月垂着眼眸想。
容昭重新拿了旁邊的幹淨手巾,沾了水之後在她臉上認認真真地擦過,他擡頭看她,笑着道:“我讓枇杷她們去廚房了,叫廚房給你做點你喜歡吃的。”
秦月閉着眼睛摸着旁邊的幹巾擦了擦臉,然後看向他:“那我……暫時相信你吧……”過去的五年她沒有得到過與容昭每天都在一起朝夕相處的機會,她可以把一切的痛苦都歸咎于府中其他人,她應當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容昭一個機會。
如若一切都是虛假,也不過就是她把恩情還盡,從此再無瓜葛。
如若一切是真……她再次擡眼看向了眼前的容昭,她其實希望是真,因為她付出的感情是真,她不想去想自己沒有後退之路的将來。
容昭對着她笑了笑,便拿着她用過的水到旁邊去對着鏡子,拿起了剃刀刮起了臉上的胡茬。
秦月便也對着他笑了一笑。
第16章府中事她應當要試着不要去多想
林氏從容昀手裡接過簿子看了一眼,和藹地笑了笑,道:“是我之前疏忽,這會兒便讓你來回跑腿。”頓了頓,她把手裡的簿子交還給了容昀,又道,“昭兒昨天與我說過了,我也讓人記下,你在這兒稍等一會兒,我早上讓人去把那些身契都找了出來,你一會兒就直接帶走。”
容昀點了點頭,便在旁邊坐了下來,道:“還是麻煩伯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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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看了一眼容昀,容府中許多外事都是讓容昀來打理的,不過他向來是聽容昭的吩咐,這回的事情……按理說,容昀是會與容昭說起,卻也不知為什麼他一個字也沒說,才讓容昭後知後覺,也才讓容昭昨天突然到她這裡來說要處理了那些嘴碎的下人。
對這兄弟二人,林氏向來感情複雜。
是親手養大的不假,但又并非親生,隻是隔房的子侄。
當年容家出事的時候,她的丈夫與親子身陷囹圄,女眷也受到牽連,她是沒想到容昭兄弟兩個站出來把搖搖欲墜的容家給撐了起來。
隻是大廈将傾之時,就算有人站出來,大多數人還是會為了自保而避走,所謂樹倒猢狲散便是如此。
容昭棄筆從戎,往邊關去,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掙到了功勳,而容昀在京中的親朋舊友中奔走着想辦法救人,最後幾番波折,女眷中就隻救下了她與容莺,其餘的人都已經在殘酷的政治傾軋當中丢了性命。
無論是對容家還是林氏本人,他們兄弟二人可以算是仁至義盡,林氏常常在想,親子也莫過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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