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清來人,立刻起身迎接,作揖道:“二位仙人。”
白矖看着皇上,溫和一笑,回禮道:“官家,你不必如此,我們也是路過此地。一來到杭州城,便聽說顧詩傾的事,順道來看看。”
皇上微微點頭,看着白矖和螣蛇,說道:“二位仙人也是慈悲,幸而有天仙夫人和大學士幫襯。”
看着白矖,素貞早已按耐不住,走上前,向白矖和螣蛇行禮道:“爹、娘,近日可安好?”
看着素貞,白矖心才稍稍安定了下來,握着素貞的手,莞爾道:“好,幾日不見,越發有氣色了,看着你們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素貞捂着臉,抿嘴一笑,溫和道:“爹、娘,我們都好着呢,不會惹事,也不會挑事。隻是爹跟娘,怎麼突然來京城了?”
螣蛇看了一眼許仙和仕林,二人還在行禮,看着許仙,回道:“都不必多禮了,我們來呢,是想順道看一下詩傾的蠱蟲罷了。”
墨含看着螣蛇,問道:“難道,二位就是救我家娘子的恩人?”
“也不算是救治,我們也沒有做到痊愈。”白矖擺了擺手,望了一眼詩傾,複又轉頭看着許仙,說道,“最後的痊愈,也是素貞和漢文的功勞。”
螣蛇和白矖走到皇上面前,看着皇上,白矖想着剛才那番話,說道:“官家,許仙剛才的話,也是說的沒錯,張家雖有過錯,但是他們家大業大,想懲罰他們,也是很容易。前朝詩人說過,‘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皇上微微皺眉,看了看白矖,複又問道:“還是得饒他一命?”
“官家,死很簡單,但是活着也有活着的意義,他一旦撒手離世,對詩傾、對那些受害的人,隻是心裡慰藉罷了。還不如,用他們實際行動,還有這财富,一并散出去。人嘛,在沒有找到自己的價值之前,是想不到這些的。”
白矖的一番話,皇上有所動容,看着白矖,點頭說道:“是啊,一個人也是可以做很多好事的。這事,容我考慮考慮。”
聽到皇上的決定,白矖安了安心,便走到劉婉容跟前,曾經豔麗動人、風光無限的婉容,現在看着劉婉容,面色甚白,頭卻埋地低低的。
“劉婉容,三年前,我就告誡過你,不要再對這幾個孩子下手,更不要活在以前的生活裡,這樣會害了自己。現在的一切,也是你自己造就的吧?”白矖蹲下身子,看着怅然所失的劉婉容,惋惜道,“我白矖做事也是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隻想一心救治天下,其他的,我是不會多想。而你,利用他人,自制巫蠱,卻對兩個無辜的孩子下手,伺機想要除掉詩傾。”
劉婉容突然擡頭,看着白矖,憤憤地說道:“是,我是自作自受。可我不這樣,我又怎麼能活下去?”
螣蛇轉身,看着坐在地上劉婉容,質問道:“你為了能讓你自己活下去,你就不惜犧牲她人的性命,來換得自己生存?”
劉婉容咬了咬牙,瞪了一眼螣蛇,複又轉頭看着門外。
“若葵也好,如碧也罷,都隻是利益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恰恰是這些利益,才會想着傷害她人。”白矖将劉婉容扶了起來,眼前的女人也是被情愛所蒙蔽着,“而你,是被仇恨迷失了眼睛。愛情,本就是美好的,可在你眼裡,容不得官家心裡有别的女人,而你心裡也隻有一絲的位置,隻是留給官家的。”
“對,我不要和她人分享。倘若要分享,也隻能是我的人,任憑我調遣的。”劉婉容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低頭咬着下嘴唇,就是不肯看官家。
皇上看着劉婉容,心裡卻是後怕,以前是一個多麼溫婉的人,在後宮卻變成了這般。
“詩傾和墨含也本該是一對恩愛夫妻,一家三口本該和樂融融的,卻天降橫禍,一對鴛鴦也這樣被分開了。”許仙看着詩傾和墨含,心裡也是同情,自己當初也是經曆過這般痛苦。
螣蛇看着墨含,略有沉思,說道:“是啊,凡界最難得的,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可謝公子也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三年了,你卻沒有做好一個好丈夫。”
墨含不解,看着螣蛇,說道:“仙人,這話,我不明白。”
螣蛇看着墨含,問道:“三年前,我們就派人傳過話,對你暗示過,顧家姑娘被人迫害一事。也同你講明,她是小産在前,接着是失蹤,直到喪命,而你不以為然,卻一直以為是死于平常的疾病?”
看着墨含回憶着當初時揪心的樣子,仕林微微歎息道:“其實,對自己最愛的人,往往是最愛犯糊塗的。”
白矖再次看着劉婉容,說道:“這件事,錯在我。劉婉容,你的手下可真是不賴啊,若葵也好,念夏也罷,你的一手□□,不過卻害了自己,你不就是因為當初的那幾句承諾嗎?才這麼拼命地想去做這件事,想要證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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