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又親自跑去賀漢渚的房間,從他的衣櫃裡拿來一套睡衣放床上,說沒看到新的,但好在是幹淨的,讓蘇雪至洗了澡換。
“我看大是有點大,但睡覺穿的,你湊合用下。”
蘇雪至是甯可穿回自己的髒衣,也絕不會碰别的男人的貼身物。
當然,這一點是不會讓熱心的賀蘭雪知道的。就道了聲謝。
這邊一切預備好,賀蘭雪記他兄長的腿,出去蹲守,很快過來,說自己已經催哥哥洗完澡了,現在請她去看下傷,回來就能休息了。
“實在不好意思啊,這麼晚了,還要你熬着。”她連連道歉。
蘇雪至說沒事,跟去賀漢渚的房間。
房間就在同層同側的斜對面,很近。
門開着,賀漢渚果然一副剛從浴室出來的樣子,頭發是濕的,不像白天那樣有型了,額發垂落,顯得淩亂,身上随意裹了件黑色綢面的西式斜襟系帶睡袍,大馬金刀地坐在床沿上,對面一張凳子,見賀蘭雪帶着她進來,一腳擡起傷過的腿,直接架在了凳上,撩開睡衣前面門襟露出大腿,說:“看吧!看完了,你倆趕緊給我去睡覺!”
聽這語氣,有點不耐煩,像被妹妹逼得沒辦法了。
蘇雪至上前,彎腰看了下大腿傷處,創口生出來的結痂新肉有菲薄浮腫的迹象,邊緣發紅,一看就是疏于護理造成的,問:“你有嚴格照醫囑用藥嗎?”
“他肯定沒有!”一旁妹妹嚷道。
“我有啊!洗完澡都有擦藥!”
做哥哥的争辯,指了指床頭櫃上一瓶看着像是醫生自配的藥水。
蘇雪至望了一眼。
标簽上用英文标注百分之三過氧化水素,也就是雙氧水。
邊上應該是瓶百分之零點一的雷佛奴爾液,還有消毒酒精,以及一支疑似代馬妥耳的藥膏,該藥日後基本隻被用于治療内外痔瘡炎症出血。
而且,除了那瓶雙氧水和酒精,雷佛奴爾和藥膏也都已經沒了。
“用完了,你沒再去開嗎?”
他頓了一下:“我是覺着差不多了,沒大問題……”
蘇雪至不知道他是真的漫不經心,對他肌體的自我愈合能力太過自信了,還是太忙,所以沒時間,或者忘記。
像這種病人,應該就是醫生恨不得掐住脖子親手弄死省事的那種典型:辛辛苦苦幫他治好了,病情稍微好轉,他自己就連藥都不肯好好用。
雖然她不是醫生。
她冷冷說:“是沒大問題,應該不至于死人,但會拖很久。一旦二次感染,你就知道,到底是差不多,還是差很多。”
他迅速擡眸,瞥了她一眼,語氣有點軟了:“行了行了,知道了!明天就去開!”
“哥哥,你自己說的!你可不能又忘了!你再不去開藥,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
賀蘭雪氣鼓鼓地嘟嘴。
這時身後響起一道柔聲:“蘭雪,我這次過來,特意先去了趟羅爾夫醫生那裡,已經替你哥哥補了藥。我都帶過來了。”
蘇雪至轉頭,見柳小姐帶着梅香來了。
梅香手裡端着碗看着像是宵夜的東西,柳小姐自己拿了一隻小藥箱,放下後打開,指着裡面,改對賀漢渚說:“四爺,羅爾夫醫生叫我再提醒你,先用雙氧水清洗,再用生理鹽水,然後用雷佛奴爾,最後上藥膏,看情況覆紗布。他叫你記得堅持,這樣才能好得快。我想你平日應該事忙,順便在羅爾夫醫生那裡向護士也學了些護理。”
蘇雪至知道用不着自己了,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事也沒什麼技術含量,誰都能做。就說:“那我先去了。”
她沖看過來的柳小姐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四爺,你先趁熱吃吧,等下我就幫你上藥。蘭雪,你和蘇少爺的,我也盛出來了,你們要是自己不下去,我叫梅香送你們房間去……”
從剛剛有點熟悉起來的寝室一下換到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蘇雪至很不習慣――主要因為自己本身并非男人,需要隐瞞身份。陌生的地方,讓她感到很不安全。
反鎖了門,她也不敢直接洗澡,就在盥洗室裡蘸水擦了下身子,出來更不敢不穿緊胸束身,穿回自己原來的衣服,走到床前,兩個指頭捏起床上那套男人的衣裳,給提到一旁,這才爬上了床。
已經很晚,外面下起淅淅瀝瀝的秋雨,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了。
蘇雪至關了燈,閉上眼睛,耳朵裡聽到外面的走廊上不時傳來幾下門開開關關和走路發出的腳步聲。
終于,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疲倦也襲來,但還是沒法睡着覺。她在黑暗裡翻來覆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窗外秋雨落打梧桐發出的細細沙聲之中,終于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猛地睜開眼睛,發現窗外天光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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