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忍不住笑了。兩隻唇角,溫柔地翹起,眼睛彎成一對小月亮。左震輕輕歎口氣,就為了搏她一笑,不要說是幾個婆婆餅,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弄架梯子爬上去摘的。錦繡一隻柔軟的小手,悄悄伸進左震掌心裡,反手緊緊握住他。她并不真的是白癡,左震用心良苦,她是知道的。隻不過,那些愛他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罷了。就當‐‐就當她這次對不起英少好了!以後若是有其它幫忙英少的機會,她一定會好好彌補。隻是左震……左震對她,到底會好到什麼時候?他那樣的身份地位,和她這樣的卑微渺小,完全沒有比較的餘地。整個長三碼頭都是他的,多少倉庫、賭場、錢莊都挂着青幫的旗号,他和向先生那樣的人物都平起平坐、稱兄道弟;而她,不過是個外地破落戶的女兒,甚至在百樂門做過賣笑陪酒的舞女,又不見得是明珠那樣的國色天香、豔光四射,她憑什麼做青幫左震的女人?明珠和麗麗都警告過她,這種男人碰不得,他們不會認真,隻不過當女人是花錢買來的消譴,玩厭了就扔開‐‐那次在百樂門的包廂,她不也親眼目睹左震和兩個女人那樣親熱?左震到底把她,當成什麼?接下來的日子裡,錦繡總算明白,什麼叫做「六宮粉黛無顔色,三千寵愛在一身。」左震原本就不是喜歡說話的人,他心裡怎麼想,别人很難摸得出來。剛認識他的時候,錦繡也覺得這個人難以捉摸,城府深沉,還多少有點怕他。可是,這些日子來,左震即使不說話,他的眉梢眼底,他的一舉一動,都有着不經意流露的寵愛和縱容,傻子也不會感覺不到他的心意。從前,錦繡都幾乎沒見他真正地笑過,總是冷冷淡淡,雖然溫文,但卻疏遠,那種客氣就好比一個好脾氣的主子對待下人,叫人不由自主地規矩起來。現在的他卻好象有點不一樣,尤其在錦繡面前,連唇邊那抹微笑也變得暖和了。那天石浩還跟錦繡說:「你覺不覺得,這兩天二爺似乎精神很好?」錦繡若無其事地反問:「是嗎,怎麼回事啊?」左震四兩撥千斤的本事,她也學到一點呢。在他含在口中怕化掉、捧在手心怕摔掉的照顧之下,錦繡也出奇地滋潤而美麗起來。當然,也有可能是每天都吃王媽炖的冰糖燕窩的緣故。如果說,一定要找出一點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就是向英東的存在。也許是因為錦繡的心結,也許是因為左震刻意回避,他們之間,居然絕口不提英少的事情。錦繡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纏着左震詢問英少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而左震和向英東那般交情,也沒有一次在錦繡面前提起他。那就是明顯的刻意了。這天,下午左震回來的時候,錦繡正在後園忙碌。左震靠在圓柱上看着她,她不知從哪裡弄來一件大圍裙套在身上,長發盤在腦後,身邊一個竹筐裡又是花鋤,又是鐵鏟,還有水壺跟繩子。園子裡被她掘得東一堆土,西一個坑,簡直慘不忍睹。看她揮汗如雨地這麼賣力,到底在忙個什麼東西?錦繡在奮力地挖着土,身子突然被人從後面攬住,耳邊有一輕聲笑:「你閑得受不了,要在這裡開荒種地嗎?」是左震。他回來了?錦繡歡喜地回頭,卻瞧見左震臉上的錯愕‐‐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他好象看見她臉上突然升出朵喇叭花似的。「錦繡,」左震受不了地揉了揉眉心,從口袋裡掏出方帕替她擦着臉,「你要種地也好,要養牛也好,我都不攔着你,可是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她挖土都挖到臉上去了嗎?一張小臉上污痕交錯,泥手印、汗漬、泥點到處都是,鬓旁的頭發也散了幾绺下來,碼頭上扛麻包的苦力看上去也比她體面些。真虧她還要做長三碼頭的女主人。「我在修整這個園子。」錦繡興緻高漲地伸着臉讓他擦,「震,你覺不覺得,你這裡什麼都好,就是闊綽有餘,情調不足,到處都一絲不苟的,不像人住的地方。」頓了頓,看左震臉色一下,「我不是罵你哦,隻是實話實說。在我們老家,幾乎家家戶戶後園裡都種滿樹啊花的,郁郁蔥蔥好看得很;到了收獲季節,還有果子吃呢。」左震停下手,征詢地看着她:「所以?」「所以我就要把這裡也改造一下!」錦繡宣布,「這邊,看這道繩子圈起的這片地方,要種棵栀子,開大白花,隔很遠就香氣撲鼻。對角那邊種石榴樹,我已經托六哥和浩哥有空幫忙買樹苗。其它地方分開兩邊,種點花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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