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景晏得知太後挑中了織歡,便暗自促成了嚴鋒與她結識,兩人能一見傾心,估計也少不了他的安排。
入府後,織歡本該為太後做事,可嚴鋒是景晏的人,權謀與愛情,景晏賭,她會選愛情。
對此,二人應是毫不知情,甚至還會覺得愧對景晏。尤其嚴鋒,本就是忠心耿耿,景晏又允了他的心事,從此,他更會死心塌地。
唯一的變數,就是這個孩子。
所以嚴鋒才會說,他不在乎我是否供出他,他隻在乎這個孩子。
至此,我還有一點不明白。
「那您為何做局,要我撞破這一樁事?」
景晏笑了幾聲,笑聲也是那樣涼薄:「實話說來,也不是多麼了不起的打算,本王不過想看看,你是會幫着别人瞞騙本王,還是會于心不忍,如實相告。」
竟是這麼一個毫無意義,甚至有些幼稚的理由。
那我為何聽着有些心酸呢?
「王爺,元元讓您失望了,是嗎?」
他還是那樣深深地望着我,眼角蘸一點笑,嘴角也蘸一點笑:「元元,是本王對你不夠真,不夠誠,你這樣聰明,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這似乎成了景晏與我之間,一個約定俗成的遊戲——我們頻頻做戲,妄圖試探對方的真心,卻又将自己的真心牢牢攥在手裡,誰都不肯撒手,不敢撒手。
這事之後,我去找過織歡,瞞下了景晏的籌謀,隻說了我的打算。
後來,府上都知道,織歡悶聲不語幾個月,最近卻忽然就得了寵,不多時便有了孕。下人們私下都在說,織歡主子得了勢,元元主子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織歡本就安靜本分,有孕後就更不愛動,我偶爾去她屋裡看她,陪她說說話,更多的是安慰她。淩宜偶爾也會來,她來時我們三個人便會聊閑天兒。淩宜說話還是那樣客氣,她怕惹嫌,來時從不往織歡屋裡拿東西,也不靠近,連别院裡她的下人,無事也不可以到處閑逛,生怕惹了事端。
我們都明白,這是府裡的第一個孩子,是妾室所出——這是一樁險事。
過了一個月,織歡開始顯懷了,吐也吐得厲害,為了保險,整日地躺着。她身子這樣不穩定,淩宜估計怕事,也不怎麼來了。
天越來越冷,這日,我讓人提了些東西,去看織歡,她正靠在床頭縫東西。
「姐姐,我給你拿了些好炭,這炭燒起來沒什麼煙塵,适合你用。」我叫下人放好東西,就支使了出去,「最近冷得不像樣,你繡花樣時也要捧個手爐。」
織歡拽過我的手,輕輕拍了兩下:「難為你如此有心,妹妹,我欠了你許多人情。」
她頓了頓,又說,「最近嘴裡沒味兒,總想吃些辛辣的,估摸是個女兒。女兒好,女兒好,女兒不争不搶不摻和。」
我知道,她是怕了,她想告訴我,這孩子不是威脅。
我也拍拍她的手,輕聲說:「姐姐,不論兒子女兒,我都愛他護他,我答應了的。」
「妹妹,你該知道,我不是怕你。」她臉色有些發白,憂心忡忡地看着我,「妹妹,我不跟你打啞謎,你是明白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她歎了一口氣,繼續說:「我知道,不論是王爺,還是你,你們都将我當作太後娘娘的羽毛。」
我看着她,一聲不吭,隻靜靜地笑。
她頓了頓,繼續說:「可那位侯府貴女,她與太後娘娘,才是一脈血親。」
我何嘗不知,她怕的不是我,她怕晚芍。可我不能接她的茬,我絕不能将自己搭進去,哪怕僅有一絲一毫的可能。
「姐姐現在隻該安心養胎。」我說。
「王爺神機妙算,你又機敏卓絕,說起來,隻有嚴鋒愚笨。」她看着我笑笑,懇切地握着我的手,「我不傻的,妹妹,太後娘娘能選中我,你當知道,我不傻的。」
她望着窗外,半晌,才幽幽地說:「嚴鋒看不出,我卻看得出,打從一開始遇見他,我便是一腳踏進王爺為我圈出的圈套裡。」
我不置可否,還是靜靜地看着她。
「可我就是喜歡他,元元,我喜歡嚴鋒,才會心甘情願踏進來。我什麼都不要了,什麼榮華富貴,什麼一世安穩,我都不要,就為了這麼一個人。」她轉回頭來看着我,牽着我的手去觸摸她的小腹,「元元,我鬥不過王爺的,你我心知肚明,我肚裡的孩子保的是你,不是我。」
她先懷了景晏的孩子,也就等于,是當了晚芍的靶子,景晏能保下這個孩子,除了對嚴鋒仗義,也是要我躲在這靶子後頭。
這一點,我雖一直知道,卻不敢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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