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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頁(第1頁)

我隻是說,活該他被小狗折騰,可他好像以為我語帶雙關。在我尴尬尋思着怎麼回應時,他轉移了話題,輕描淡寫地說,&ldo;今天邱先生稱贊了你。&rdo;我并不意外,處理江磊那事,想必給邱景國留下了印象。但特意誇我,倒像是為了返還一點顔面給紀遠堯,使我們面子上不那麼難看。穆彥緩緩開口,&ldo;這次事出有因,你做得不錯,但以後媒體的事還是轉交給徐青處理,以你現在的職位,私下責問杜菡或其他人,都不合适。&rdo;我僵在車座上,不知該說什麼。他也不再言語,沉默開車。我轉向車窗外,深呼吸。平靜下來想想,他是對的,是我越界了。作為總秘,私下過問企劃部與媒體的事,傳遞的未必隻是我個人的态度,對此敏感的人會立刻聯想到紀遠堯的态度。而我繞過徐青,擅自責問杜菡,也的确出于私心‐‐我是想知道,穆彥到底做了什麼,想知道他會被牽連到什麼程度。這一瞬間,我有種沖動,想将擔憂挂慮,都說給他聽。然而,要怎麼說。說我不相信他的規則,還是說我認為他在犯錯,認為他會給自己和企劃團隊招緻麻煩?&ldo;對不起,是我處理不當。&rdo;我的道歉,似乎讓他感到不自在,從後視鏡裡掃來的目光,流露一絲探究。&ldo;安瀾。&rdo;他目送前方,語聲低沉,&ldo;我知道,程奕現在有調你回企劃部的意思,但是這不是合适的時機,一些事還不明朗,我不希望你cha手進來。&rdo;見我久久沒有作聲,他沉聲問,&ldo;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do;我真希望不明白,希望傻傻聽不懂,那樣就不會五味雜陳,不會這樣難受。他不避諱地提到了&ldo;一些事&rdo;,無異于承認了我的猜想,印證了我的擔憂‐‐甚至他自己比任何人想得更遠,已準備承擔相應的後果,無論好壞。&ldo;明白。&rdo;我笑着,一個字也不能再多說。到了我家小區門口,穆彥停了車,沒有要說再見的意思。&ldo;今天真累。&rdo;他放低座椅,打開車頂天窗,&ldo;忙過明天,也該給大家放個假了。&rdo;&ldo;明天你是最忙的,我就不拖着你聊天了,早點回家休息吧。&rdo;我側過臉,回避他的目光。他不理睬我的話,仰靠座椅,雙手枕在腦後,頭頂是沒有月亮也不見星星的城市夜空,隻有霓虹映出暧昧色暈。然後,聽他突兀地問,&ldo;如果讓你評價我,你會怎麼說?&rdo;我下意識問,&ldo;作為上司的評價?&rdo;他笑,&ldo;除了上司,我還有其他身份嗎?&rdo;我回答,&ldo;還有朋友。&rdo;他不屑,&ldo;誰跟一個黃毛丫頭做朋友。&rdo;我點頭,&ldo;對對,隻有小男生才和黃毛丫頭一起看電影。&rdo;&ldo;喂,說正事。&rdo;&ldo;評價你?&rdo;&ldo;嗯。&rdo;&ldo;已經說了嘛,小男生。&rdo;他轉過頭,冷冷的,不着邊兒地問,&ldo;知道明天早報頭條是什麼嗎?&rdo;我愣了下。他自問自答,&ldo;頭條是,女白領慘遭午夜人魔襲擊報複。&rdo;話音一落,他從座位彈起,一臉兇惡,兩手作勢要掐我。這雙修長好看的手,在離我脖子幾厘米的地方頓住。等了半天,他收回手,挫敗地問,&ldo;你怎麼不尖叫?&rdo;&ldo;這叫定力。&rdo;我撥撥頭發,感謝老哥小時候常玩這一招。&ldo;沒勁。&rdo;穆彥恢複了正常的冷臉。&ldo;那我走了,晚安。&rdo;我推開車門,說走就走。穆彥跟下來,不緊不慢走在我身旁,也不說話。&ldo;幹嘛?&rdo;我站定。&ldo;等答案。&rdo;他氣定神閑。我苦了臉,轉身沿着家門前林蔭道,慢吞吞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搜刮贊美的詞彙,&ldo;你嘛,當然是才華橫溢、英俊潇灑、風流倜傥、遠見卓識、助人為樂……&rdo;&ldo;安瀾。&rdo;他駐足站在一處路燈下,&ldo;不能告訴我實話嗎?&rdo;我站定看他,臉頰被初冬的夜風吹得微微生涼。&ldo;要聽實話?&rdo;我咬着唇想,實話又ròu麻又尴尬,但終究是事實‐‐&ldo;我的實話是,不管作為上司還是朋友,我都感激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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