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柳坐定以後說:“我這幾次去了萊邦寨,我遇到一個年輕的媽媽。她偷偷摸摸找我說話,還讓我給你轉達歉意。我細問之下才知道,她說她叫琴萊,養育了一個五歲的男孩,上次就是她背着夫家人去鎮上的旅館找工作。結果被夫家人知道,帶上門來鬧事,導緻你受傷。”
“哦……”虞言卿點頭,緬甸的女性非常傳統,在家裡地位不高,解決事情都是男人出面,所以上次雖然是因為保安□□而引起的争端,而當事的那個女人卻始終沒有露面,大家都沒有關注,也無法關注她是誰,無法關注她的說詞的想法是怎麼樣的。
“她聽說你為那件事受傷了,很内疚,不住地對我悔罪。我一時同情心泛濫,就去她家看了一眼。”水柳有點不好意思,這是超出她職責範圍的事情,她還主動講給虞言卿聽。
但是虞言卿隻是給了她一個包容的态度,拍拍她手淡淡地說:“你做得很好。規矩是為了最大限度保障安全,但是作為一個醫者,作為以慈善為目的的工作,不吝用最大的悲憫對待需要幫助的人,也是需要的。”
“虞醫生……”水柳笑笑,在她印象中虞言卿能力一流,高高在上,冷靜地駕馭一個龐大的事業,她沒想到虞言卿會對她說這樣的話:“你真給人許多的意外。”
“對了,說回琴萊的事情。我去她家看了以後才知道,她為什麼背着夫家去紅燈區上班。她家那個小男孩得了瘧疾。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雖然知道有這種病,但總覺得像聽到恐龍出現一樣。離現實生活好遙遠的病。”水柳說。
“瘧疾?”虞言卿沉吟:“這種病在不發達的國家和地區還比較常見。得到專業的系統的治療倒也問題不大,但是這些地區往往缺醫少藥,瘧疾是很容易緻死的疾病。”
“對的,琴萊家裡太窮了,所以她才偷偷去了鎮上的紅燈區從事那種工作,她想攢錢給孩子治病。”
“她家男人呢?”虞言卿問。
“诶,這就是重點。我問了,琴萊說,她家的男人不見了。說是被招工去打短工,沒幾天以後人就不見了。”水柳說。
“不見了?!”虞言卿疑惑地腦子裡念頭一閃而過,但又沒能及時抓住,“人不見了她和她丈夫的家人能不去找人嗎?”
“琴萊說,她一直都在想辦法找。但是她一個女人,有帶着生病的孩子,最遠隻能去到鎮上,完全沒有頭緒。而她老公的夫家,原本吵嚷了一陣,可是突然就不再追究這件事了。”
“那這件事就非常蹊跷了。不過有些事情超出了我們的救助範圍,我們也無能為力。”虞言卿想了幾秒鐘迅速做了決定:“這樣吧,明天我們去村子裡看看。為孩子治治病,順便問一下情況。”
虞言卿做了決定以後當天無事,第二天一大早,虞言卿就和水柳帶上裴音郗一起出發去了萊邦寨。
到了那個叫琴萊的女人家裡的時候,虞言卿發現她家裡确實非常窮,吊腳的木屋上蓋的是芒草和棕榈葉子蓋的屋頂,家裡有一口鐵鍋,幾件竹制的家具,角落裡是一張鋪着草席的榻子,睡着一個小孩兒。除此之外,别無他物。
虞言卿先給小孩看病,确實是瘧疾,虞言卿開了氯喹,并耐心地哄孩子,給他挂上止瀉和補液的藥水,這才轉過身來仔細叮囑琴萊服藥的時間、規律并吩咐第二天背着孩子來醫療營地複診。
虞言卿坐下來寫病曆并且給琴萊交代事情的時候,準備坐在吊腳屋裡的木凳上。在南佤很多村莊的吊腳草屋裡,因為生活窮困和生活習慣,一般在草席上席地而坐,即便不是席地而坐,也不過是墊一塊比磚塊稍厚些的木塊當做是凳子。
虞言卿常年工作在不同的國家,對這些并不在意,入鄉随俗,在家裡享受得了極盡的奢侈,在外也将就得了極簡陋的艱苦。但是裴音郗一看可不答應,提早就從吉普車上準備了專門的折疊椅,虞言卿剛要坐下,裴音郗就拉住她,把椅子整理好讓她坐。
虞言卿好笑,輕聲婉拒:“不用了。我坐在這上面,你們都成什麼了?再說桌子也沒那麼高呀,我怎麼寫字。”
水柳和琴萊都是席地而坐的,她一個人坐得高高的,她們三個坐在她腳旁邊的草席上——這都成什麼了?想想就滑稽。
“你腿有傷,凳子都沒有一個,這塊木頭怎麼坐,坐低了會拉到肌肉,傷口會痛。”裴音郗表情酷酷的,一副就事論事的樣子,而且沒得商量:“你要寫字,我蹲在你前面,你墊在我背上寫。”
裴音郗說完,直接蹲下了,就這麼面對着水柳和琴萊,背對着虞言卿正好在她面前做出一個“墊寫字”的墊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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