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轉移她的注意,便也随意地說,“你剛才看的花是龍沙寶石,喜歡的話,摘幾朵放在你的床頭。”
這花都是他精心照顧的,平日裡連澆水施肥都格外的精細,但也可以随意地送給她——隻想在這一刻,哄一哄這個小姑娘開心而已。
“好……”
江鵲是突然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是頭一次被人這樣關切,原本一直在堅持的堅強,也好像在這一刻開始一點點潰散。
腿上的傷口有些脹痛,冰冰涼涼的,沈清徽托着她的腳踝,他的手指溫潤幹燥,他也并不希望江鵲一定要說點什麼。
在這樣片刻的安靜中,沈清徽打開了紅花油,塗了一點在指尖,然後輕輕地打圈兒塗抹在她的膝蓋的淤紫上,動作是萬分的輕柔。
很難想象,像沈先生這樣身份的人,會在這樣一個寂寂的夜晚,在這方萦着馥郁花香的小院中,半蹲在她的面前,隻為她塗着藥油,他的目光專注,像是在做什麼重要的事情。
江鵲眼眶酸楚更甚,臉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這樣一幕,眼睛眨一下就消失了。
“痛不痛?”
這麼大一塊傷,他看着都痛,小姑娘安安靜靜的不發一言,沈清徽笑說,“别逞強,你是小朋友,要是痛得厲害,告訴我,我明早帶你去醫院看看。”
這語氣與聲音,是過分的溫柔,江鵲很久很久都不曾聽過有人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讓她有一種自己也被人捧在心尖的錯覺。
是夜風太溫柔,是他的聲音太好聽,像一片花瓣被風擁着落入一片無人區的湖泊,泛起的漣漪漾滿整片湖面,那是少女私藏的敏感心動,浩大卻沉寂。
沈清徽沒聽到她說話,一擡頭,卻看到江鵲低垂着視線,極快地眨了下眼睛,一顆滾燙的淚滴在他的虎口。
沈清徽有一瞬間的愕然,江鵲很快地擡手擦了擦眼淚,也就在這一秒,沈清徽突然覺得,這還是個稚嫩的女孩子。
江鵲的世界,還是一片未經開發過的淨土,他不能知道她過去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但就是在這一刻,沈清徽寂寥已久的生活裡,好像多了那麼一點點動容。
“不痛了,謝謝沈先生。”江鵲的聲音有一點點發顫,她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有些話哽咽在喉間,猶豫該不該說。
直到她的視線擡起來,撞上沈清徽的視線,他就這樣半蹲在她的面前,一雙眸子平視着她,是在耐心地等待着她說點什麼。
“沈先生……您不用對我這麼好的,我隻不過……”
小姑娘又一次低下了視線,她吸了吸鼻子,那句“是個傭人”,就這樣哽咽在喉間,突然有點難以說出口——是因為下午的時候,沈先生才鼓勵了她。
要是又說出這樣的話,會不會讓沈先生失望?
“江鵲。”沈清徽叫她的名字,她擡起視線,是有想與他對視的,他的那雙眼睛那麼好看。
江鵲跟着沈明懿那波人這麼久,也算是見過了不少好看的皮囊,可是沒有人像沈先生這樣,不僅僅是外表的好看,他身上這種矜雅的風骨,是獨一無二的,又或者是因為沈先生會溫柔地教導她,所以他在她的心中,更是有了不一般的位置。
“你是獨一無二的江鵲,永遠都不要對别人低姿态,”沈清徽笑了笑,像是寬慰,“我不要求你立刻改變,可至少在我的面前,自信一些,挺直腰闆跟我說話。”
“那……如果我說錯了話……”江鵲眼眶酸酸,嗫嚅地問。
“錯了又能怎樣?”沈清徽站起來,他活動了下手腕,在她身旁的藤椅坐下,“就算說錯了話,你也是獨一無二的江鵲,依然要堂堂正正地生活。”
江鵲似懂非懂,默然了片刻,撞上沈清徽的視線,她點了點頭。
沈清徽笑一笑,擡起手從茶壺裡倒了杯茶水,另一杯推給了江鵲。
小姑娘謹小慎微的,是有點虧欠感的,好像自己什麼都沒給他做,反倒受了他這麼多好。
“沈先生,您睡不着,要不然我今晚給您唱首歌吧?”
江鵲捧着茶杯,小聲地問了一句。
第11章春日喜鵲北方留鳥
沈清徽答應下來。
江鵲平日裡聽歌也不多,還真是思考了幾秒鐘要唱什麼。
腦子裡空空的,能想起來的,竟然是很久前跟佳思一起在某天晚自習結束後聽的歌,是王菲歌。
江鵲回想了一下歌詞,如果說愛好,唱歌應該是江鵲唯一喜歡做的事情了,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
唱出來後,江鵲發現歌詞竟然也莫名的應景。
——是你給了我一把傘,撐住傾盆灑落的孤單,所以好想送你一灣河岸,洗滌腐蝕心靈的遺憾,給你我所有的溫暖,脫下唯一擋風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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