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氣的坐在青石台上,撅着嘴不再理他。
原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溫柔的走過來拍拍我的頭,把我抱在懷裡,用手梳理着我的茸毛。
不料他隻是淡淡的說,“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了,你已經長大了,既然變成了人就應該學會承受人應該承受的責任,從今天起我收你為徒,你要開始學習了”
“學什麼?”我睜大眼睛看着他。
“很多”。他簡短的說了句,然後走進屋裡。
那一晚,我還是像往常一樣爬上了他的床,靠着他躺下,他卻猛然起身走到外面。
我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才想起我已經不再是一隻小狐了,我變成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我的學業隔天就開始了。
原以為他會教我一些道法,可是他沒有,他隻是教我一些書本上的東西,尤其是夏、商、周三國的史書,偶爾也會教我琴、棋、書、畫。
我問他為什麼不教我法術,他說沒有必要,你現在學的每一樣東西都比法術厲害百倍。
我雖然不信,但我還是很認真的學了,事實證明,我這個身體的資質真的很好,我在最短的時間内,把這些全部精通了。
那時候我很淘氣,比如在看書的時候要他摘果子給我吃,在撫琴的時候讓他幫我作畫。雖然後來我飛躍三世,聘用了無數的宮廷畫家幫我作畫,可是畫出我的神韻的仍然隻有最初的他。
其實在我心裡,師父是溫柔的,他很少動怒,就算我再淘氣,他也隻不過是背過身去,微微皺起他那淡淡的眉。
師父并不是十分俊美,永遠的一襲白衣托地,發髻高聳,不帶一絲塵氣。白皙如玉的皮膚,淡如柳葉的秀眉,稍顯暗淡的雙眼,挺直堅毅的鼻梁和輕薄淡紫的唇,哪一樣都不十分突出,但是配合在一起卻給你一種飄然物外的感覺。他的周身永遠都有薄薄的霧氣圍繞,讓人感覺到他近在眼前卻相隔千裡。
他的身材很高,高到我隻能牽着他的袖子仰望他。
我曆經三世,遇到過無數男子,他們為我瘋狂,為我傾倒,甚至付出生命再所不惜,但是能入我眼的往往是那些儒雅淡定的人。唉……原來我一直都在追逐他的影子。
随着我的逐漸長大,他能交給我的東西也就越來越少了,我常常看到他背過身時落寞的眼神。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笑越來越少了。
現在想想,倘若我能理解他那一抹愁緒背後的隐痛,我是死也不會離開他的。
當我意識到我對他深切的愛意之時,也便是我用一生來陪葬的時候。
如今的我漫步在桃林之中,我開始迷茫也開始後悔,迷茫的是他對我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後悔的是這種感情我自信的把他稱為愛情卻從來沒有向他求證過。
直起身子,我隻能一遍一遍的問身邊的挑花,“花兒,他愛我麼?”花兒點頭。“花兒,他不愛我麼?”花兒搖頭。于是我笑了,開心的笑,笑完之後我又開始哭,凄厲的哭泣,因為我想起這片桃林原來是受我的心智控制的,直到現在我的心都是認定他是愛我的。
那麼現在他究竟在哪裡?難道他已經飛仙了?
他不是說過要給我一片屬于我們兩人的桃林麼?為何如今我到處都尋覓不到他的影子?
閉上眼睛時我常常會産生幻覺,感覺他就在我的周圍,甚至我能嗅到他的氣息,可睜開眼睛時,又隻剩下我一個人。
難道我記錯了?可是他明明有過承諾。
我清楚記得,那一日,他站在山頂看着山下的一片矮峰,微風輕蕩着他素白色的衣擺,米色的術紗随風搖曳。
那一刻,一種無助的恐懼湧上心頭,我以為他要飛仙了,他給我的感覺永遠是飄渺的,超然物外的。
我跑過去,跪在地上,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擺,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師父,小狐做錯了什麼麼?如果小狐惹師父不高興了還請師父原諒……小狐改……一定會改……請師父不要生氣……不要離開……小狐不能……不能沒有師父”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變成了抽泣。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我的心猛然抽緊。
我開始瘋狂的、無望的、哀求的、痛苦的向他磕頭,頭與堅硬的石頭相互碰撞着,直至有鮮紅色的粘稠開始流出,我依舊祈求着。身體的疼痛對我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失去他,這時我才明白我是那麼的愛他。
他輕輕扶起我,握住袖擺溫柔的擦拭着我頭上的血迹,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不飛仙麼?其實很多年以前我都已經得道了”。
“為什麼”我擡起頭對上他深切的眸子,手卻依舊緊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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