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開始了。他定了定心神,打開手機筆記本。
中場休息時間有十分鐘。
甄懿接到公司的工作電話,聊了兩句,情況比較複雜,隻得又避開人群去會場外打電話。
繞進竹林,甄懿發現裡面已經有人了,是剛剛給專家倒水的工作人員,似乎是随行的亞裔學生。她很年輕,穿優雅俏麗的白色裙裝,化着得體淡妝的臉揚着,笑聲清甜,時不時有幾句打趣撒嬌,似乎在和男朋友打電話。
兩人眼神交彙,甄懿抱歉地點點頭,裙裝女人也溫和地笑笑。兩人各自打着電話。
末了,甄懿率先離開,女人望着他背影看了一眼,對電話裡說:“我剛剛看到個漂亮男人,看着根本不像生物醫學方向的,我敢保證,剛剛會場裡有三分之一的目光和注意力根本不在老師身上。我還想去要個電話号碼呢。”
電話那頭男聲無所謂地“哦”了一聲。
“楊,你在幹什麼呀?”她嬌滴滴的。漂亮女人是慣于撒嬌和被寵愛的。
然而這個男人不為所動:“我在整理數據。”
“你還要幾分鐘才到啊。”
“二十分鐘。”
他聲音很冷淡。
轎車後座,遮光簾緊緊地阖着。從紐約到加州再到舊金山,跨越太平洋,将近十個小時的飛行後,他又降落在這片土地上。來不及倒時差又睡眠不足的裴楊臉色陰沉,灌了一口濃縮咖啡後,繼續敲擊膝蓋上的筆記本,整理excel。
顯示屏變幻的光線籠住他的臉,無數數字符号從他的眼球上掠過,像夜裡啟航的水鳥。
第一天論壇結束後,裴楊安排了昂貴的花園餐廳招待導師斯蒂文和同學白羅。
斯蒂文今年将近六十了,體格高大健美,頭腦依然像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一樣聰明靈活,甚至過目不忘。他并非學術狂人,跟年輕人一樣,喜歡漂亮餐廳和極限運動。至今未婚。
“楊,你看起來似乎還沒睡醒。”斯蒂文打趣他。
“斯蒂文,不會有人在三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和論壇轟炸後還能保持清醒。”裴楊格格不入地穿着T恤和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有點髒的限量版運動鞋,頭發有點淩亂,看起來像是球場上剛下來的高中生,青春漂亮得一塌糊塗。
“很少見你這麼穿。”白羅眨眨眼睛,自然地贊美,“這樣好帥。”
“我沒有時間熨襯衫和西服。”裴楊灌了一口冰酒,并向斯蒂文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原諒我的衣着不得體。”
“放松,楊,我不在意這些。”斯蒂文抽出餐巾,“我喜歡身上淌着汗的年輕運動員。”
裴楊挑挑眉毛,似乎習慣了導師偶爾出格大膽的言論,開始叫侍應生上菜。
裴楊在回酒店的車上睡着了。
白羅坐在副駕駛,頻頻回頭看他,笑着說:“他睡死過去了。”
“睡得像死掉的意思嗎?”斯蒂文中文有限,理解也有限。
“讓他睡吧。”斯蒂文在黑暗中看了一眼他的學生,“我沒見過比他還要累,還要不快樂的人......華爾街的證券經理除外。”
“他應該談戀愛。”白羅意有所指地,揚起自己雪白的下巴,上東區華人圈的社交女王像驕傲的白孔雀,“和我。”
裴楊在下車的時候精準無誤地醒過來了。他安排住宿,把斯蒂文和白羅送回房間。回到房間後,他開始泡熱水澡。
他突然覺得燥熱。心煩意亂地拿過剛剛倒進去的精油一看,似乎有一定的催情成分,而無舒緩功效。
他又連灌了幾口冰桶裡的蘇打水,然後猛地潛入浴缸裡。半分鐘後,他浮上來,透明水珠從他線條飽滿的肌肉上紛紛滾落,有種讓人齒冷的性感。他閉着眼睛,被水洇濕後的眉毛和眼睫過分濃黑,唇緊閉着,半晌,又輕輕溢出幾聲沙啞的哼聲。
手在水底下動作着。越來越快。
他的表情有種歇斯底裡的痛苦和沉醉。
過了很久,一個冷顫從他腰部向上蔓延。他面無表情地放掉浴缸裡的水,又痛痛快快沖了澡。
裴楊下身裹着浴巾出去,坐在飄窗上開始吸煙。三年時間,這座城市沒有任何變化,雙子樓和電視塔依然矗立在南方,深夜的城市像天河傾頹後的一角,永夜一般燦爛着。
他還要在這座城市待五天。
甄懿的長笛課換到了晚上。
雖然班級是全新的,但是依然是他熟悉的老師。
他拎着長笛進教室,本來嘈雜的教室突然安靜了幾秒鐘。他自顧自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從包裡拿出他的長笛,随後翻開他的曲譜,隻練了六分之一的《水手的号笛》。
“嘿,你練了多久?”一對年輕男女湊過來,在甄懿暫停的空檔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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