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去。”唐競一聽,即刻禁止。周子兮偏還要惹他,又問:“曹博士說請你一起,這也不許?”唐競不理,握了她的手貼在自己身上往前走。周子兮嫌他拉得太緊,可又掙不脫,隻得跟在後面抗議:“你這是做什麼?怕我跑了不成?”唐競總之是不放手,答:“可不是嗎,就怕你跑了。”兩人就這麼拌着嘴走過會樂裡的巷口,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輛黃包車正拐了彎進去,在四号雪芳門口停下。一個穿旗袍的女人付了錢從車上下來,看到他們經過,又退回到油布車篷下。周子兮沒注意,唐競卻是看見了的。隻是閃而過的一個背影,他已經認出來那是蘇錦玲。他當時并沒有說什麼,但駕車回家的路上卻一直在回想那個畫面—蘇錦玲忽地低頭,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躲到車篷後面。這并非是第一次他們在街頭邂逅,她從前也曾看見過他和周子兮在一起。不同的是,如今她已全然沒有了過去那種淡定的、寵辱不驚的态度。是因為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又回到雪芳?還是别的什麼緣故?唐競不确定。他們已經許久沒見了,但他每隔一陣總會打一通電話過去,問問她的近況,看她可需要什麼。雖然她總是報喜不報憂,什麼都不需要,這一回大概也是一樣,但他還是決定第二天就打電話去問一問。像是為了叫他放心,次日一早他才剛到事務所辦公,蘇錦玲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難得主動找他,可說的卻還是從前那些老話—接了一部新戲,角色她很喜歡,又說身體很好,一切都好,什麼都不缺。直到最後,該說都說完了,聽筒裡靜默秒,隻餘輕微的電流聲。她忽然開口問:“你昨天看見我了吧?”“是啊。”唐競回答。他以為蘇錦玲會主動解釋,但結果卻沒有。空白在電話上顯得特别的長,等他想要開口問時候,那邊已經道别了。電話擱下,他靜了片刻,終于還是沒再打回去。隔了幾日,他到事務所辦公,秘書遞進來隻信封,打開來看是福開森路公寓的兩套鑰匙與一應租賃文書。除此之外,并無隻言片語。那天夜裡,他陪穆先生赴宴,酒喝到半,外面大廳裡有女明星上台唱歌。前奏才剛響起,他就聽出來是《春江夜曲》。開嗓頭一句也像是蘇錦玲,但唱到後面,才剛啊起,他就聽出來是《春江夜曲》。開嗓頭一句也像是蘇錦玲,但唱到後面,他不用出去看,就知道不是。等到席散之後,他在飯店茶房打了一通電話去福開森路。一串熟悉的數字撥出去,接線員告訴他是空号碼。聽到這個回答,他不算太意外。有些人看似随順,實則決絕。蘇錦玲就是這樣的脾氣。她說要做什麼,便會去做,絕不隻是擺出一個姿态而已。其實,他也很清楚,自己已經不适合再去管她的事,而她比他還要清醒。此時再回想起兩人那天的對話,真的就是告别了。2021周子兮對曹博士說得那一句“獲益匪淺”,并非全是客氣。曹博士對她說了許多混賬話,比如要征集她的性史,寫進下一本書裡,比如女人歇斯底裡,都是因為床上不滿意,但也有一些的确對她有用。心書館裡賣的書大都帶些顔色,被翻印得頗多。曹博士新寫的一本書還遭了禁,所以連他自己也找過翻版書賈,偷偷印出來,偷偷賣着。不誇張地說,曹博士才是個真正翻版書的專家。他告訴周子兮,他瞧不上一般翻版書的錯字叠出,字迹模糊,所以他的書其實是找正規印刷所印的。“用的紙是和正規圖書一樣的上等毛道林,不是一般翻版書常用的廉價報刊紙,隻要有紙型,印出來的就跟正版書一模一樣。”曹博士撚起一頁來給她看。便是這一句話,叫周子兮靈光一現。自心書館回來之後的那幾天,她又一頭紮進書業公會的僞書堆裡,從其中篩出所有道林紙印刷的書籍,與原版對照,反複研讀,甚至拆開細看,封面,書脊,頁碼,邊角,處處都不放過每天,她都是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走。就這樣到了第三天晚上,唐競找上門來,在她對面坐了一會兒,但她一點都沒發現。“你餓不餓?”他問。她聽見聲音擡頭,像是沒有認出他一樣,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前兩天倒算了,今天是不是太晚了?”他又問,心平氣和地。“幾點了?”她茫然不知。手表早被她摘了,此刻不知藏在哪本書下面。“十一點半。”他答。她果然露出一點内疚的神色,他本來就是要叫她内疚的,但她真的這樣,他又覺得是自己的不對。過去總是她在家裡等他,等了多少天都沒說過什麼。他這才等了她兩日,就已經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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