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應該能從她的話中聽出裡面的意思。父親是主動要辭去福甯的差事進京的,父親若是一心系着福建的事,何必走這一遭。周夫人的話說的不清不楚,幹脆她也說的迷迷糊糊。周夫人要說成是康郡王被人陷害,她就偏說說汛期水災……人為陷害可以将父親和康郡王綁在一起,天災卻是誰也意料不到的。周夫人說那些她們無法辯駁的,康郡王出事時的情形,周夫人也不能随便猜測。周夫人目光一閃冷峭,卻立即變成了哀傷,“這孩子快起來……外面的事你小孩子哪裡知曉,就連我……也是被蒙在鼓裡……”琳怡搖搖頭,“平日裡……我定是不敢求夫人……事關父親……我們好不容易回了京……”說着去看田氏,“和祖母、兩位伯伯一家人還沒團聚幾日……就……就……父親早晨走的時候……還托兩位伯伯一定要照看家裡……今天早晨父親說的話二伯母也聽到了……”說着仰起頭來向二太太田氏求助,“是不是二伯母?”“二伯母還說念經能消災,大家誠心求拜說不得郡王爺就回來了。”周家人本來沒請二太太田氏,田氏跟着過來還不是打着要念經的口号,既然如此關鍵時刻就要盡人事,而不是作壁上觀。田氏還沒說話,旁邊的琳芳坐不住了,拿起姐姐的威風,“六妹妹你怎麼能頂撞夫人,大人的事你哪裡懂得,夫人怎麼說,你聽着就是了,哪有我們插嘴的份兒。”琳怡這才擡起怯生生的臉,“夫人您聽……連我四姐姐都這樣說了……”随便誰都能訓斥他們一家。琳芳大怒還要說話,卻被二太太田氏看了一眼,隻好忍下來。二太太田氏一臉為難。蕭氏起身去攙扶琳怡,“夫人不要生氣,我不會說話……我家六丫頭也是擔心她父親,這才沖撞了夫人。”陳二太太田氏以慈悲為懷,也該關心照顧弱者,“六丫頭年紀小不懂事,夫人萬别生氣。我們不過是私下裡說說,最終都要看朝廷怎麼處置。”方才的言辭激烈,變成了現在的随便說說。田氏還真的會解圍。田氏想要和周夫人交好,便拿身邊的人做棋子。和宗室交好能如何,還不是與虎謀皮,哪日不小心就要陷進去。她現在雖然得罪了周夫人,卻沒有落人口實,怎麼算都劃得來,将來周十九回來,那就是他們自家的事。周夫人溫和地道:“六小姐快起來吧,地上涼,年紀小的女孩子哪裡受得住。”蕭氏掉着眼淚将琳怡扶起來,兩個人才坐下。外面的丫鬟就來道:“甯平侯夫人和建國侯夫人來了。”原來外面的是兩個侯爺夫人,勳貴之間都有聯系,周夫人那番話是想要透過兩個夫人傳到成國公耳朵裡。琳怡想到這裡不禁歎氣,周十九真是悲哀。周夫人關鍵時刻隻是想着要怎麼在這件事裡獲利,完全沒有擔心周十九的死活。陳家女眷向兩位侯爺夫人行了禮。兩位侯爺夫人邊安慰周夫人邊不動聲色地打量屋子裡的陳氏母女。一個懦弱,一個幼小。周夫人是有意要将整件事賴在陳家頭上。建國侯夫人忽然想起來問蕭氏,“三太太,你們在福建那麼多年,有沒有被水沖走卻安然無恙的?”蕭氏急忙迎合着點頭,“有……有……有的。”琳怡也跟着道:“發了洪災,有不少被沖散的家人,後來又聚在一起的。郡王爺吉人天相……”聽得這話,周夫人忍不住又掉下眼淚。琳芳在一旁奉茶倒水俨然一個稱職的媳婦。不一會兒周氏提出要講經,正合了周夫人心意,這樣在周家一整天,田氏母女倆和周夫人親近了許多。……從周家回來,琳怡徑直去了長房。“怎麼樣?”長房老太太遞了一碗銀耳蓮子羹給琳怡。“虎穴狼窩,”琳怡将周家的事說了,“周夫人不像表面那樣喜歡康郡王這個侄兒。”長房老太太并不意外,“那是自然,不是親生的兒子又拿了爵位……要知道宗室裡的爵位,沒有了嗣子是要從旁支過繼的,康郡王這支沒有了後嗣,爵位會落在誰家可想而知。康郡王若是死了,周夫人隻需撇清弊處,坐享其成。現在最大的弊處莫過于和成國公為敵,周夫人說成是你父親拉着康郡王查福建,也就是說不是周家在算計成國公,頂多算是受你父親蒙蔽才做出這樣的舉動。”琳怡揉揉酸疼的眼睛,雖然洗掉了辣粉可還是不舒服,“所以這是要置父親于死地,父親若是死了,整件事一了百了。”琳怡說完擔憂地看着長房老太太,“就算我反駁了周夫人,父親在衙門仍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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