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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粒兒笑道：&ldo;是呀，不過如今天氣冷了，鬥雞的人也走得早了些。早早就散了。&rdo;&ldo;那這是要回家了？張五哥呢？&rdo;牡丹往飯粒兒身後張望，卻不見張五郎的身影。飯粒兒道：&ldo;别看了，他沒來。他不要我跟着他一起回家呢，讓我自己先走。&rdo;她瞟了瞟牡丹的馬，眨眨眼道：&ldo;我沒騎過馬，您能帶我走一截麼？天要黑了，待我走到坊前隻怕快要閉門了呢。&rdo;牡丹見她一雙眼睛轉得叽裡咕噜的，一邊暗想這小丫頭也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一邊彎腰伸手給她，拉她上馬，道：&ldo;張五哥真是的，這會兒才讓你一個小姑娘獨自走。要讓你回家也不知道早點兒。&rdo;飯粒兒充耳不聞，隻顧使勁兒拍着馬脖子興奮地笑：&ldo;呀，真好玩兒。那日我讓五哥也買馬來着，偏他不肯買。說是養我一個就夠費錢的了，沒地方養，還費錢。&rdo;牡丹笑道：&ldo;待你學會了，愛騎便來我家裡牽馬去騎就是。&rdo;飯粒兒回頭望着她笑：&ldo;真的？&rdo;牡丹點點頭，&ldo;當然是真的。随時來都可以。&rdo;飯粒兒認真的看了她兩眼：&ldo;你人還不錯。&rdo;牡丹失笑：&ldo;讓你騎馬就不錯啦？那你也太好收買了。&rdo;飯粒兒垂下眼沉默片刻，揚眉笑道：&ldo;何姐姐，外面都在傳，明年春天會辦牡丹花會，您有多少把握奪魁呀？&rdo;牡丹道：&ldo;我也不知道呢，你問這個做什麼？&rdo;飯粒兒朝她擠擠眼：&ldo;下注呗，你也可以買自己赢，隻要你聽我的，一定能好好賺上一筆。人家都說洛陽呂家一定能奪魁，但我想着你才該赢。&rdo;這丫頭真學得快，這麼快就從鬥雞開始向别的行業發展了？還真是一通百通呢。牡丹看向飯粒兒那雙靈活的眼睛，見她滿臉的期待，不由起了逗她玩兒的心思：&ldo;那你倒是說說看，我該怎麼辦才好？你的計劃是怎樣的？&rdo;飯粒兒認真的肅了神色，正要開口，忽聽張五郎的聲音炸雷似地響起來：&ldo;死丫頭！這會兒還在這裡溜達閑逛。不是中午時候就叫你回去了的麼？&rdo;飯粒兒回頭看了一眼，見張五郎的圓領袍子領子散着，斜斜地翻在胸前，面如鍋底，眼似銅鈴，端的好吓人。便抖了一抖，也不管馬兒還在行走中，抓住馬鞍就飛快地往下溜，唬得牡丹趕緊勒住馬，騰出一隻手去扶她：&ldo;慢點兒。&rdo;飯粒兒的腳還未落地，就又被張五郎一把提住衣領，抓得騰空而起。她拼命地踢着腳，看着牡丹大喊：&ldo;何姐姐救命，今日回去他定然會打我，不給我飯吃的。&rdo;一邊說着，眼圈兒果然紅了。牡丹雖然不信飯粒兒所言，但見張五郎提着飯粒兒，果然如同老鷹抓着小雞仔兒似的，便勸道：&ldo;有話好好說，别吓着孩子。&rdo;張五郎氣得吹胡子：&ldo;我能吓着她？你不知道她，我就沒見過這種能來事兒的破孩子！我要是稍微松活一點兒，她就能把我的胡子全拔光了。她又找你做什麼？我一看她的樣子就是不懷好意！你可别上了她的當！這死丫頭，這些日子越發不像話！&rdo;飯粒兒大急，忙拼命朝牡丹擠眼睛，示意牡丹别把她剛才的話說給張五郎聽。她那樣子太過滑稽，牡丹與恕兒都忍不住笑起來，牡丹故意道：&ldo;也沒說什麼，就是和我商量怎麼做生意，怎麼發筆财罷了。&rdo;飯粒兒翻了個白眼。懶得看牡丹，将頭歪到一邊去了。張五郎疑惑地道：&ldo;做什麼生意？發什麼财？&rdo;牡丹笑道：&ldo;聽說是牡丹花會可以下注的，買我自己赢，還可以賺錢。&rdo;張五郎一怔，随即&ldo;啪&rdo;地一巴掌拍在飯粒兒的頭上，罵道：&ldo;好的不學學壞的，年紀小小就弄這些歪門邪道，這是要做女賭棍了！&rdo;飯粒兒不服氣地道：&ldo;怎麼了？我就跟你學的，我不偷不搶，人家自願的！&rdo;又白牡丹：&ldo;你不肯就算啦，幹嘛出賣我？&rdo;話未說完，又挨了一巴掌，張五郎又氣又笑：&ldo;你能跟我學？我這是沒法子的事情。你跟着我不學好，将來怎麼嫁個好人家？還出賣你了？這是為了你好。别人才懶得管你！&rdo;飯粒兒吼道：&ldo;誰要她管啊？&rdo;牡丹含笑看着飯粒兒：&ldo;你做得我就說得，反正你不偷不搶，都是自願的，我說說又怎麼了？&rdo;飯粒兒被她堵住，無話可說，低着頭撅着嘴生悶氣。張五郎望着牡丹笑道：&ldo;你莫理她。&rdo;言罷提着飯粒兒大步去了。二人走了老遠，牡丹還瞧見飯粒兒不時抓扯張五郎一下，踢他一腳，張五郎怒極了又拍她一巴掌，如此再三之後，飯粒兒才算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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