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後宮正殿。
一中年人在正殿前一百步恭候站立。
左右執夜的禦林軍一語不發,左右各五人。
忽然裡面司禮監喊:“皇後娘娘宣乙支文德将軍進見。”
左面最後一名禦林軍做一請的手勢,還是不發一語,其它九人更如木偶一般,紋絲不動。
那中年人緩步進入正殿,卻見皇後娘娘端坐在案前。
中年人行禮,旁邊司禮監卻道将軍免禮。
皇後娘娘賜座。
司禮監站皇後娘娘右側,于是談話開始。
皇後娘娘:文德。
乙支文德:臣在。
皇後娘娘:聖上今晚有要事抽不開身,故托我與将軍談談。
乙支文德:臣冒昧問一句,章朝來曆。
皇後娘娘:無極門。
乙支文德臉色一凜。
皇後娘娘:那白胡子的厲害你是知道的。
乙支文德:臣自然明白,此次隋軍到來,若沒有他提前提供情報,具體提供三十五萬大軍的住紮詳圖,哪有機會用緩兵之計。
皇後娘娘:不僅如此,後來有細作報告,将軍引水水淹隋軍,其實無極門早已知曉,白胡子卻故意不報消息給隋軍。
乙支文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此人到底是如何痛恨楊廣,以至于連自己的母國也不顧了?!
皇後娘娘:不要多問!
乙支文德打個寒顫。
皇後娘娘半響不語,忽然又道:将軍!
乙支文德:臣在!
皇後娘娘:章朝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是乙支文德,不可洩漏身份。
乙支文德:諾。不過,不知為何娘娘要安排他與我相見?
皇後娘娘語氣微怒:那白胡子強行要求的。
乙支文德:他這安排是何意?
皇後娘娘:白胡子的意思是,楊廣三十五萬大軍就是酒囊飯袋,不過他要出手,章朝一個人就可以滅你乙支文德的九路先鋒。
所以,高句麗隻能打赢大隋,卻不能南下入關一步!
乙支文德:他在把控天下大勢?!
皇後娘娘:那我反問你,如果兩軍交戰,各統兵幾萬,遇到章朝,你的先鋒有幾成勝算?!
乙支文德:必敗!無絲毫勝算,僅憑章朝匹夫之勇,就可以叫我先鋒有去無回。
皇後娘娘:别和我說兵法,機關術,我隻給你說一件事,章朝會天下所有語言,難道不會那些小玩意兒,無極門一門是吃素的?
乙支文德:……
皇後娘娘:今天之前,早有消息說你部下打了勝仗,姓什麼都不知道了,還有人妄言南下,一統天下,可有此事?!
乙支文德不發一語。
旁邊司禮監就見他額頭滿是大汗!
皇後娘娘:一山更比一山高!
乙支文德:臣惶恐!
皇後娘娘:将軍是我高句麗中流砥柱,不世英才。此番大捷,還有天時地利人和。但還是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乙支文德起身,跪地:臣惶恐!臣禦下不嚴!臣有罪!
皇後娘娘:聖上原話帶給你,殺幾個嘴碎腹空之人!
乙支文德:臣領令!
皇後娘娘忽然歎口氣道:文德,不是我與聖上裝,你看三兒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們長輩的得帶個好樣!
乙支文德知道皇後娘娘這是在說自己的心肝寶貝三公主,那天演武場耀武揚威,就給章朝喝彩?
皇宮家事?這是說到哪裡去了?乙支文德哪敢多嘴一句!低頭不語。
半響,皇後娘娘走過來,扶起乙支文德,道:“将軍,你我當年都是聖上手下一小兵,先帝常說,創業易,守業難啊!”
乙支文德站起來,眼中淚光閃動,道:“臣知錯了!”
皇後娘娘:“知錯就好,知錯就好。”
“宮中宵禁馬上到了,你先回吧。”
乙支文德:“臣告退!”
退步出來,
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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