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聶看她如此反而暗笑了一聲,自從來了山中,她更有了些鮮活,這自然是好事。
而那信上的内容也十分簡潔。
“吾等無意毀東宮大計,隻是會稽百姓苦虞氏久矣,齊滅虞不滅,吾輩難服。
我殺我仇,東宮用虞氏之才,各不相幹,今朝之劍難判前朝之冤,我等黎民深谙之,故虞氏之罪,我等自斷,不敢清擾東宮,亦求東宮垂憐。
然又得一事,船中得一虞氏女,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問之言語,一字不答。
依稀當年,諸暨有女好顔色,皆被虞氏所戮,所獻權貴,所贈朝臣,吾等粗鄙,亦知西施亡吳,此女去長安,焉有此念乎?望東宮明察。”
“這是還想算計我呢!要是我不幫他,這信也就到不了我父親手裡。”話雖如此,她心中一時竟慶幸居多。
她雖居于山中,對金陵之事也還關心,即便還不知道城中那些素帕之事,也知道方晏一行便是劫了徐氏商船的人,徐氏又依托于虞氏,想來正是他的複仇之舉。
其中又說到會稽,而虞氏世代居之,當是做了些傷害百姓的事,所以他才敢以會稽之民自居。
她合上信思忖了半響,又把信給裝好了,讓采采用錦帕包好了,叫沈當加急送給楚崧去。
隻是她還忍不住要奚落一句,冷哼道:“看來方祜說得不錯,這水匪就是個登徒子,宋玉被窺視三年俗心不動,那水匪看了幾眼就知道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了,到時候等殿下處置了虞氏,也好好處置處置他。”
阿聶并不知道什麼宋玉,什麼《登徒子賦》,便一味地順從哄着她,聽她奚落一句也搭着罵一句,半響才哄得她開懷了。
而方壸看到那箱黃金時也驚訝不已,方祜驚得書都不背了,先是看看楚姜,又看看箱子,又看着楚姜。
“九娘,你的手診金比治你的病還要貴呀?”
她神色不太自然,還是撐出個溫柔的笑,“這也是謝意,先生不僅治了我的弱症,還解了我的心病,況且……”
她說着還帶了絲自責,“方才見到先生找藥,才知道晏師兄不在先生與方祜有諸多不便,隻是晏師兄做下那般之事,九娘并無旁的能彌補先生,隻有這些俗物,先生務必收些。”
方壸撫須,想要推拒,阿聶便道:“先生便是不為自己,也該為方祜着想才是。”
方祜看師傅不想要,他也不想要,“九娘,我不用的。”
楚姜又堅持道:“先生,曾有禦醫斷言我壽數難到雙十,如今得遇先生,實是大幸,若非先生不願入凡塵,九娘必是要供養先生餘生的,如今不過俗物,先生若是推拒,便是叫九娘心中不安。”
方壸看了眼方祜,猶豫着答應了下來,她便松了一口氣,自覺再不該受趕走方晏的歉疚所累了。
藥廬中又至午間時,秋氣山氣清,白雲空遠,比之春朝仍生機勃發,方祜眼巴巴數着雲,醫書背不下,還繼續在楚姜面前吹噓他師兄的厲害。
“九娘,我師兄要是在的話,現在我們該吃栗子了。”他說着空咽了一口,“每年秋天師兄都能打好幾籮的栗子,我們吃不了還給玢娘送去。”
楚姜隻一想,“采采,叫他們去買幾筐栗子。”
方祜眼睛一亮,“九娘你真好,我若跟師兄說了,他還要拖幾日呢!”
她莫名生了點滿足感,故作漫不經心,拿着醫書,“尋常小事罷了。”
方壸看着方祜機靈的樣子也笑一聲,“總該是人人都比你師兄好,可你也不能诓騙九娘給你買吃食。”
“我才沒有。”他反駁道:“本來我能去打的,可是師傅您又不讓。”
楚姜放下書摸摸他的頭,安撫道:“以後我在一日,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買。”
“當真嗎?”
“當真。”
方壸清咳一聲,方祜立馬就擺擺手,“以後不用了,我不貪嘴的。”
楚姜也不勉強,又拿起醫書看起來,方祜被師傅看着也不閑話了,坐直了身子在師傅的眼皮底下背起醫書來。
又過一個時辰,方祜才磕磕巴巴背了幾頁,軟磨硬泡要去找玢娘玩耍,得了許可就撒着歡去了,不過才出了藥廬一裡外,正往玢娘家中去,卻在路上見到不少零星散落在路邊的野栗子。
他往四周看看,還以為是誰打的栗子掉落在了山道上,一路快樂地撿着栗子往玩伴家中去。
第44章虞氏計(修)
楚崧将收到的信送給劉呈看了,隻說那夥水匪唯恐出現在城中會被發現蹤迹,竟打聽到了楚姜住在東山,故才将信送至那處。
劉呈深信不疑,此刻正在書房中與他商議此事。
他毫不掩飾對劫船者的欣賞,“倒是有幾分太史公筆下遊俠的樣子,不以金錢自專,分以百姓,至于那虞氏女,太傅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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