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聽到一聲粗犷的男音,“六郎,某打鐵十數年,仍拉不開六石強弓,你在馬上卻能輕易為之,真是天生神力,能否指教某一二?”
楚郁面色漲紅,欲言又止,讓楚姜跟楚衿看得開懷不已,楚衿捂嘴偷笑,“怎的六哥竟威武至此了?”
便連車中伺候的采采也是竊笑,“三郎與六郎莫不是在金陵惹了什麼風流不成?這倒比昔日潘安、衛階之困了。”
楚姜掩唇,“二位兄長素來姿容不差的,在長安卻從未如此過,想來是金陵人士更愛他們這樣的。”
馬上的楚晔幾次拉缰繩皆不得動,卻看最前方那車毫無動靜,心下無奈,隻好向車内道:“再等一刻鐘便好了。”
未料他話音剛落,人群中一個女子便泣訴起來,“三郎,車中是何人?你竟這樣護得緊。”
“是呀,三郎,車中……”
“車中是我家妹妹。”楚晔終于插上了話,笑着看向諸人。
這話又惹了是非,有人高嚷道:“既是三郎的妹妹,容色氣度自也不差,何必緊掩車簾。”
人群便向車中看去,透過皓素錦簾隻見幾道身影,紛紛喚要楚小娘子露面。
車中楚姜失笑,手上那幾粒果子被她摩挲着,青皮發亮,笑喚兄長,“三哥六哥,此困不該我們來解呀!”
楚郁聞她笑聲,再羞窘都得開口了,“諸位,我家兩個妹妹,大的那個自幼體弱,小的那個牙未長齊,此間春寒不減,她們又一路從長安奔波而來,如何得與諸位會晤,望諸位見諒。”
“正是如此。”楚晔縱身下馬擋在車窗前,“他日等我家妹子外出遊玩時,自有相見之機,今日諸位不若先離去,讓我護她們歸家。”
人群中自有不願的,“兩位小娘子歸家便罷,三郎跟六郎久未現身了,何苦急着歸去呢?”
“正是這般,六郎,你此時能否同某談談引弓之法?”
“三郎莫行,某以《春江賦》為本拟了一篇《栖霞賦》,三郎能否賞臉一看?”
喧鬧聲一直傳到前方的車上,兩位族老直撫須大笑,“伯安呐伯安,這一計……哈哈哈,你這一計妙極。”
“不說聖賢書,便是兵法亦未有此詭道,實在妙計!”
楚崧面露謙色,“兩位太伯在朝時不知多少出了幾多良策妙謀,伯安這小計實在醜陋,不敢當太伯們的誇贊。”
說着又聽道車外開始叫嚷楚小娘子,便見他探身後看,随即又轉身來,連連歎道:“可不能吓着了明璋跟衿娘,這熱鬧便不叫太伯們看了,茂川,叫部曲們護着郎君跟女郎前行,切記不得驅趕百姓,務必好言相勸。”
車外一管事模樣的中年奴仆應了下來,随即便命人去疏散人群,便見楚氏部曲們擠進人群中,過了約一刻鐘,隊伍才得以繼續行進。
楚氏二子皆松了口氣,揩去額上的汗,躲進了車中去。
第4章、歸家
楚姜見兄長們進車來還止不住笑意,揶揄道:“未料二位兄長也引得老少聯手萦之,少時明璋便常想那衛階引人看殺之貌該是何等風姿,如今卻見吾兄亦有衛叔寶之美呢!”
她先側頭看向楚晔,又看向楚郁,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打趣道:“這樁風流,是誰引起的?是我這一賦春江動金陵的三哥,還是我這一位引弓六石的力士六哥?”
楚衿的一雙大眼睛也滴溜溜地轉着,在兩位兄長之間看來看去,被羞惱的楚郁一下提住衣領,“好好坐着,東倒西歪像個什麼樣子!”
她頓時笑呼起來,“六哥竟是拿我出氣,我才不依,還是快快答九姐姐的話才好。”
楚晔哭笑不得,将她從楚郁手中奪下來放在身邊,“這事說來還是父親的主意,南齊世家與皇權共治,昔陳齊王無道,南地世家固守利益不加勸阻,反而助纣為虐,建始三年我朝大軍南下,才剛渡江,南地世家雖有心抵抗,卻奈何不得齊王實在懦弱,竟斬殺了幾位位欲領兵相抗的将領,又親自遞上降書,這才讓我朝不廢多少力氣便覆滅了南齊。
我們初來金陵時,南齊世家中,顧氏與其餘望族手上無武力自護,見了太子殿下倒也和顔悅色,然吳郡陸氏與會稽虞氏自恃部曲無數,便是殿下親自上門拜會也是面上客氣,這兩族遺臣不少,當初陛下為顯恩德隻撤了南齊中樞,其餘府衙低微者仍舊任其為官,然而這兩族中為官做吏的莫不陽奉陰違,敷衍塞責,南地百姓又多以世家馬首是瞻,前幾年朝廷派往南地的要員不受世家幹預的極為寥寥,而今若要建久安之勢,成長治之業,必要收服此地門閥。”
楚姜也微斂笑意,想想便道:“我朝立朝百年,世家雖勢大,也沒有哪家能左右朝政的,南地世家卻能與皇權共治,甚至掌握民心,根基實在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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