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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望了一眼穆歌，苦笑道：&ldo;我是對生活沒信心，你如果不能回來幫我，生活就會把我拖垮，還談什麼感情。我不是聖人，我也不偉大，年齡上的差距，父母的壓力我都可以忍受，但不能忍受在我最痛苦的時侯，隻有我一個人堅持。&rdo;&ldo;可是我已經決定不再去深圳了，難道還不行嗎？&rdo;&ldo;然後呢?失去機會的你就這樣被剪掉翅膀留在我的身邊？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同意。從前你最低落的時候，我已經把壓力都扛下來，如今我爸還在病床上，我不能再為你分擔那些低落痛苦，如果你為此丢掉工作，或者發展得抑郁不得志，隻能逼得我瀕臨崩潰，因為我根本就沒那些閑心去理解你，你明白嗎？&rdo;林若曦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思維混亂，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麼，到底想證明什麼。隻是在諸多紛繁的事情面前，她不想去折磨感情若曦意識漸漸恢複時，已經是躺在病床上，隻聽見周圍有主任詢問的聲音，同事關切的聲音，和雜亂的腳步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的聲音。她也許會因此變成院裡先進典型也說不定，畢竟帶病昏倒在工作崗位上，這樣上好的宣傳題材無論是主任還是院長都是不願錯過的。&ldo;林醫生，她是太勞累了。&rdo;&ldo;聽說林醫生的父親前兩天剛剛送到咱們院急診室搶救，她現在不僅要上班，休息的時候還要照顧父親。&rdo;&ldo;她今天來得有點晚，這是平時沒有過的事情，我看她臉色就很差，可能早飯都沒吃，我已經替她打過來了，結果剛進辦公室就看見她暈倒了。&rdo;&ldo;好同志啊，你們要多多照顧，多多幫助。等她醒了你們告訴她，有事院裡會考慮解決，如果身體不好，家裡老人需要照顧，請假休息幾天也是應該的，不要成為心理負擔。&rdo;&ldo;好的，院長。&rdo;若曦一直試圖在昏昏沉沉中分辨所有的聲音，眼睛想環顧一下周圍，卻總是無力睜開，哪怕是一條縫隙。&ldo;不用了，我會留在這裡照顧她。&rdo;耳邊最熟悉的聲音，也是若曦最放不下心的那個人。原來，他也在，忽而安心的若曦放棄掙紮，再次沉沉睡去。有别以往的煩躁，這次，睡得特别地香。＊＊＊＊＊＊若曦終于蘇醒過來時，窗外的天色已經全黑，她試着坐起來，卻發現胳膊上還打着吊瓶。一盞微弱的床頭燈亮着，穆歌撐着雙臂坐在床邊，嘴角有些淤血，眉角也青了一塊。在瑩白色的燈光映照下，臉色愈發顯得蒼白沒有血色，隻是凝視她的目光卻異常堅定。若曦伸手想摸他的臉上的傷，穆歌讪然，臉朝右微微躲了一下，柔聲問：&ldo;還暈嗎，想吃東西嗎？我去給你買。&rdo;若曦這才想起兩個人當下的尴尬境地，反應到自己剛剛舉動的不合适，輕聲說：&ldo;對不起，我忘記了。&rdo;&ldo;你忘記什麼？&rdo;穆歌把聲音放輕問她。&ldo;我忘記我們分手了，不該那麼做。&rdo;若曦咬緊嘴唇閉上眼，再也不說話。過了很久，非常非常久的時間後，她才聽到他若無其事地說：&ldo;那是你單方面提出的協議，我沒同意，所以協議作廢。&rdo;&ldo;你！&rdo;若曦許久不曾這樣氣憤了，連個你字都說得分外無力。&ldo;我什麼我？我年紀小有理由犯錯再改，改完再犯，犯完再改，直到修煉成功為止。這是年齡賦予我的最大權利。&rdo;若曦對穆歌耍賴不以為然地撇嘴，&ldo;誰說年紀小，就可以有理由包尿布了？&rdo;穆歌不動聲色地盯了她好幾秒，然後緩緩開口，好像在邊說邊醞釀字眼，一個字一個字地抑揚頓挫，&ldo;因為年紀小，所以有時候可能無法體諒自己的女人，但是，正因為年紀小，應該還可以有機會學會如何去體諒。&rdo;&ldo;那你慢慢學好了，學會了，将來你的女朋友就不會因此遭罪了。&rdo;若曦的心情突然低落。穆歌蹙着眉，&ldo;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别扭呢？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rdo;若曦故作輕描淡寫若無其事地說：&ldo;我别扭點好，不别扭了你甩不掉。&rdo;穆歌大約是看出她口不對心，隻是不住地笑，眼神清澈，純淨而又無辜。如果他頂嘴，若曦還能出言嘲諷兩句，偏偏他這樣應付，她像是奮力一拳打在棉花袋上，拳頭軟綿綿地陷進去，說不出的無力，索性不理睬他背過身去，假裝對他的笑容不以為意。穆歌就靠在她身後，熱乎乎地偎了一下，蹭蹭她的後背。若曦臉上的肌肉都因他的動作僵硬成一坨，那般溫暖，她舍不得推開，隻能冷冷地說：&ldo;你不覺得你這樣太沒骨氣了嗎？&rdo;豈料他湊近她的耳朵悄聲說：&ldo;我想好了，骨氣娶不來媳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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