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搖了搖頭,真是禍不單行。依稀記得前世,聽過一回這案子,似乎淩夫人被流放了,但畢竟自己當時在閨閣,許多事情記得不真切了。庭院深深,四人七繞八繞了好大一圈,總算來到錦衣衛衙門門口,車轎禁行。清淺下了轎子,四人進二門又走了一陣,方到诏禦門口。兩個熊腰虎背的侍衛守在門口,袁彬和崇山顯示了腰牌。當值的侍衛似乎與袁彬很熟悉,袁彬指着清淺和青鸢随口笑道:“女犯司的,來協助問案。”清淺大大方方朝着當值的侍衛笑了笑。那侍衛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請進吧,沒想到女犯司的女執事如此美貌,看來今後袁兄得多多讓咱們诏獄和女犯司打打交道才是。”袁彬笑道:“這話仔細弟妹聽到。”那人哈哈一笑放行:“借她一個膽兒。”聽侍衛贊美自己美貌,清淺抿嘴一笑:“上官眼瞎,下屬倒是心明眼亮。”袁彬哼了一聲,賊丫頭依舊對前頭說的清秀小厮耿耿于懷,心眼比針還小。崇山在前頭帶路,回頭叮囑了一句:“诏禦陰森,兩位姑娘若是害怕不妨閉眼,牽着在下的繡春刀走便是。”清淺微笑道:“不打緊,淩大人隻管前行。”剛走了兩步,隻聽裡頭凄厲的喊叫聲傳來,青鸢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腳步也停頓了一下。崇山的刀柄遞了過來道:“牽着,閉上眼睛。”青鸢瞧了一眼清淺,煞白着臉搖頭道:“奴婢不怕,多謝淩大人。”诏禦果然名不虛傳,十八般酷刑如同十八層地獄,挖眼、剝皮在這裡都是稀松尋常的。陰暗的地牢裡頭隻有豆大的星火,犯人的慘叫如同鬼魂索命在耳邊環繞。偏生袁彬還要介紹:“聞姑娘,左邊正在行刑的是鐵梳頭,聽着文雅,其實不然,行刑官先将犯人用滾水燙了,然後用鐵梳子在身上梳皮肉,一梳子下去連皮帶肉都扯下來了。”青鸢吓得啊地叫了一聲。崇山略帶責備瞧了一眼袁彬道:“同姑娘家說這個做什麼?沒得吓着兩位嬌柔的姑娘家。”清淺忍着心中的不适,面帶微笑道:“這邊便是傳說中的鐵闆煎肉吧,将鐵闆燒紅了,讓犯人赤腳走過鐵闆,每一步都如同炮烙,走完全程後兩腳白骨森森,皮肉不存。”恰逢此時,鐵索聲、悶吼聲從右邊的牢籠傳來,一個男子痛苦地翻滾在鐵闆上,瞬間他的衣裳起火,将他吞沒。青鸢再次吓得瑟瑟發抖,崇山連忙捂着她的耳朵。崇山抱怨道:“你們别說了,這些連大男人聽了都心驚膽戰,讓一個弱女子怎麼撐得下去。”清淺心道,比起肉體的傷害,暗中的背叛來得更為徹骨。前世自己的心便是這麼反複在鐵闆上煎熬,最後憤憤金簪刺入雙目而死。袁彬冷眼瞧過去,清淺在昏暗中看不出臉色,但眸子卻閃閃發亮。袁彬心中冷哼,當初謀殺親夫的馬氏最有嫌疑淩夫人的牢房在诏獄深處,沒有窗子的石頭屋子,裡頭一張冰涼石床鋪着些稻草,這已是诏獄最好的監牢。淩夫人目光呆滞坐在床上,嘴裡喃喃念叨:“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崇山連忙撲過去,用鑰匙打開監牢大門,沖進去跪下哭道:“姑母,是山兒無用,讓您受苦了。”淩夫人的眼睛似乎有了對焦,抓住崇山的衣袖急切問道:“哥哥怎樣了?可還好?”崇山忙道:“父親多處燒傷,但好在性命無礙,大夫正在精心醫治。”淩夫人捂着臉哭起來:“山兒,我真不是故意的,可偏偏懷海被我傷了腿腳,哥哥被我害得更是差點死了,正如你母親所說,我就是個掃把星,在夫家克死了丈夫,在娘家又克哥哥和侄兒。”“誰說的!”崇山跪下扶着淩夫人的膝蓋道,“姑母是最好的人,一切都是無意的,一切都不是姑母的錯。姑母稍加忍耐,我已請了高人,必定會為你申冤的。”淩夫人抽泣道:“怎會不是我的錯?我去府裡探望懷海,丫鬟給我上了一盤金桔,誰料我不當心将金桔打翻在地,弄倒兵器架,懷海踩到被兵器弄傷了腿腳。再後來我去探望哥哥,臨走前給炭盆裡頭加了一塊炭,誰料炭火迸裂到幔帳上,将哥哥差點燒死。”青鸢連連搖頭低聲道:“這也夠倒黴的。”清淺沒有說話,仔細觀察着淩夫人的神色。袁彬撫弄着下巴,問了一句道:“淩夫人兩次去淩府,淩府陪同的可是同一丫鬟?”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洪荒同人)鴻鈞成聖後我帶球跑了 陸少的落魄甜妻 無限怪物訓練營 遺忘之冬 10号酒館 重生回到三歲半 十号酒館:判官(出書版) 不種田就要死 國民女神[娛樂圈] 顧氏小嬌貴 女配不是金絲雀 忠臣帶着我造反了(重生) 狐鬧 狐說 穿越三國魅君心 十裡醫香之攜子妃嫁不可 重生九零末:媳婦要改嫁 狐不歸 驚世農女路子野啊! 神豪:開局被綠,喜提千萬超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