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卻見陳譴睡袍穿得好好的,連腰間綁帶都挽得結結實實,估計剛才是衣擺帶起的風。
“我不是吹,”陳譴也坐下,指尖戳向英語書上毫無章法的筆記,“你這樣是真的很難學好。”
對于英語,徐訣語感差、興趣濃度低、學習模式不靠譜,陳譴就拿兩個厚厚的硬皮本教他歸整筆記,一本從前面開始翻頁,紙張對折後左邊寫詞組,右邊記中文;而從後面翻頁,是負責記錄課堂要點。
另一本則用作積累作文常用句型,陳譴寫字不及徐訣的張揚漂亮,所以沒寫兩句就撂筆,他念,徐訣寫,不知不覺兩人臂膀緊貼,彼此皆蹭熱了一片皮膚。
“那天你跟班任說要督促我學英語,我以為你隻是說說而已。”徐訣翻着幹貨滿滿的筆記本,感覺自己換頭像的信心又提了幾個度。
陳譴還在翻閱其它學習資料,那麼多年了,很多課本都有所改版,但實際内容相差無幾,他還記得自己在哪頁寫過什麼筆記,課上分神時又在哪頁畫過小人兒:“我那是不想讓我的襯衫為你學習分心背鍋。”
徐訣憶起初來六巷時,秋姑說巷裡有個小年輕英語好,看來所言不假:“你以前在班裡肯定人緣特好。”
陳譴面色一凝,大夢初醒般放下課本,轉頭從脫下來的褲子裡翻出今晚賺來的小費一張張地數:“怎麼說?”
“因為大家都會問你拿作業抄。”徐訣以開玩笑的口吻,“說實話……”
他陡然掐斷即将說出口的假設——說實話,如果陳譴是他的英語老師,他學得一定比現在好。
可為什麼學習能力那麼強的陳譴,會甘願屈身于一個小酒吧裡當賣酒的?
别說賣酒賣到洋人面前的可能性多低,就陳譴挂着谄媚的笑一口一個老闆叫得齁甜地給别人添酒,眼中神态就跟對待課本時的完全不一樣。
為他闡述知識點的陳譴自信又放松,圈畫重點時姿态肆意,可擱下課本,手法熟練數着金錢的陳譴看起來像給自己鍍了層市儈氣息。
鈔票中間夾着張名片,陳譴抽出來扔進抽屜,跟其餘設計得五花八門的百來張名片混在一起。
“我先睡了,你别學太晚。”陳譴撐着地面站起,離開時小腿碰到了徐訣的膝蓋,隻不過這次徐訣沒再心猿意馬。
隔天徐訣起得早,回教室卸掉書包後就上辦公室順了張卷子,安生坐位置上按着陳譴教的方法認認真真做了完型和語法。
但能力實在有限,早讀鈴打響時徐訣是怎麼都做不下了,他撕個便利貼拍桌面,上面寫“今晚開始,不獨立完成英語作業扣減一次給CQ買早餐的機會”,然後用草稿本擋住。
白素珍管得嚴,英語作業一律在早讀結束前收齊,徐訣明晃晃把卷子攤桌上,伸手敲衛小朵椅背:“啦美,給我英語卷。”
邱元飛剛回來,還沒坐下就給他椅子腿來了一腳:“天天抄,天天抄,未來清華生就這點自覺啊。”
徐訣接過前桌遞來的卷子:“抄完這張正式當清華預備役,你甭吵我。”
“非要人衛小朵慣着你呗?”邱元飛接收到女生的一記眼刀,忙把指頭捏着的紙袋遞過去,“蘋果派,要不。”
邱元飛是走讀生,每天帶回來的早餐都比學校食堂的豐富,徐訣向他勾勾手掌:“我的呢?”
邱元飛拉開椅子坐下:“有你啥事兒?”
“誰說的這周給我帶早餐?”徐訣放下筆,打算理論一番,“上周五你怎麼說的,要我自個兒匹配去,你要帶衛……”
“我要David家教幫我檢查作業,”邱元飛忙把另一個紙袋扔徐訣手邊,“火腿卷,明兒給你帶雞蛋卷,後天墨西哥卷,煩請你英語科也跟其他科目多多内卷,别他媽抄了。”
徐訣笑了笑:“不用你說。”
第二節就是英語課,白素珍今天火藥味很猛,一上來就把欠交作業的人點起來訓了半節課,其他人在底下坐着靜若寒蟬。
徐訣本以為逃過一劫,沒想到白素珍訓到中途停下來了,啞着嗓子讓課代表去辦公室把小蜜蜂拿來。
正專心背單詞呢,徐訣卡殼住了,扭頭問邱元飛:“什麼小蜜蜂?”
“擴音器!”邱元飛用氣聲說,“白娘子沒聲兒了!”
徐訣才想起這茬,登時沒心思背詞了,他掏手機搜小蜜蜂,然後搜固炮,越是深入了解,心越是往下沉。
“徐訣,你給我站起來!”白素珍略微嘶啞的聲音經由擴音器傳出,夾着嗡嗡的電流聲顯得很尖銳,“牆壁反光呢,别以為我不知道你躲在下面玩手機!下課來我辦公室!”
當着全班人的面挨訓,明明該羞恥,該惱怒,可徐訣什麼表情都沒有,淡然地站起來,将備用機擱桌角由着白素珍過來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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