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寅道:“公主,您若醒了,可否出來聽老臣幾句話?”
這裡雖是劉府,但劉寅甚少來我的院子,我想到二哥二嫂明日就要出征,怕有什麼要事,整了整衣衫,出聲應了。
劉寅一見我便拜下:“公主,遠南王眼下仍等在府外,老臣懇請公主,出去見他一面。”
我微蹙起眉,還未開口,他又道:“煥王爺與聶将軍護公主心切,若得知遠南王來了劉府見公主,勢必要從淮安府趕過來。老臣知道公主與遠南王之間有龃龉,不願見他,但遠南兵馬明日一早就要與随兵聯兵出征,若叫遠南王一直在劉府門口這麼等下去,驚動了煥王爺與聶将軍,彼此之間起了沖突,耽誤了聯兵計劃,實在是因小失大啊。”
他說到這裡,徑自一撩衣擺,朝我拜下:“老臣還請公主三思。”
我彎身将他扶起:“劉大人請起。”默然片刻,點頭道:“好,我出去見他。”
暮色已至,天末一團雲霞豔色。
于閑止等在這烈烈黃昏裡,一身銀铠白袍盡染昏黃。
他見了我,唇角動了動,牽出一個笑來,喚我:“阿碧。”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道:“人你已見到了,若沒有别的事,遠南王可以回了。”
于閑止沉默片刻,才說:“阿碧,我與白柃其實……”
“遠南王何須與我解釋?”不等他說完,我便打斷道,“你與白柃什麼?你想說,你與白柃定下婚約,你要娶白柃,都是不得已而為之?你想說,你這麼做都是為了遠南,要與桓結盟,就必須娶桓公主為妻?你想說,你心中根本沒有白柃,隻有我?”
我看入他的眼:“你為何今日才來?”
他似愣了一下:“什麼?”
“遠南王為何今日才來與我解釋?不正是得知阿南接到了白柃相贈的喜箋,發現紙包不住火了,所以匆匆趕來,想看看能否補救嗎?”
我道:“你若真有心顧慮我的感受,你初到淮安的第一日,便該來劉府将實情告訴我。今日才來,太晚了。”
于閑止垂下眸,半晌,似是自嘲地笑了一下:“嗯,是我對不起你。”
短短幾個字,已不再多做分辯。
我點頭:“好。那你必然也記得,我當初說過的,你若負我,你我今生瓜葛盡斷,一生絕不複見。”
我道:“今日一見,即是你我最後一面。”
于閑止看着我,眸中浮浮沉沉,片刻,他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遞給我:“我這些日子,給阿南起了幾個名字,拿不定主意選哪一個才好,你挑一個吧。”
我看着他手裡的信箋,沒接,道,“你日後自己給阿南吧。”
于閑止的手頓在半空,慢慢收回,應道:“好,等從小河洲回來,我着人拿給他。”
我道:“也不必了,再過幾日,阿南就要随我回京了。”
“你要走?”他一愣。
“我不該走嗎?”我道,“淮安本不是我故鄉,我在外流落經年,是該回家了。”
天末雲霞褪去,暮色化成蒼茫的藍,籠在府外街頭,像一團晦暗的霧。
我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于閑止默立一會兒,道:“明日我要出征了,你二哥說,你不會前來相送。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
他的眼底染上暮裡的霧,寂寥像秋,可明明春尚未過去。
“閑止哥哥。”我道,“我累了。”
這麼多年,我太累了。
于閑止定定地看着我,眸色黯下去。
片刻,他安靜地笑了一下,指了一下劉府的府門,說:“我看你進去。”
我忽地想起很多年前,我方從冷宮出來,乍然聽聞那個害我入冷宮的鳳姑被他收入王府,對他說,就這麼,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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