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嫌人少了,我不介意請我的前男友們。”我到處在浴缸邊找能把面膜靠立的地方,“還有婚禮主花,昨天我就說過了,你來選,沒問題。”
“我隻是擔心有缺漏的地方。”布魯斯說。
我鎮定回複,“隻要你不搞出婚禮新郎缺席這種事,其他事情都不算缺漏。”
說到這裡,我思考了一下婚禮當天被放鴿子的可能性,嚴肅叮囑道,“婚禮當天就算你逃到宇宙另一邊,我也會開傳送門把你揪回來,說完婚禮誓詞再把你扔回去。”
鮮花盛開的婚禮現場,新郎失蹤,新娘遲遲不入場。此時天上一個傳送門啪叽打開,一隻黑漆漆的大蝙蝠從天而降,被扔到紅毯上。
四面八方各個角落裡竄出來夜魔俠、鋼鐵俠、斯塔克企業CEO和韋恩莊園的管家,将大蝙蝠捆成一條黑色的毛毛蟲,綁到神父面前說誓詞。
我被腦海裡的想象吓到把手機摔進浴缸裡,布魯斯的聲音從層層疊疊的泡沫底下隔水傳來,“你想好選誰做花童了嗎,或者我們多安排幾個也行。”
“我隻有一條婚紗,一件婚紗隻有一個裙擺,”我扶着額頭,“要不然讓他們去牽你的西裝褲腿嗎?”
我開始後悔了,不應該答應得太早。為什麼我們不能隻簡簡單單吃一餐飯就結束呢?
很顯然隻有我一個人這麼想,其他人是萬萬不可能同意的。
婚禮的前三天,布魯斯陷入了高度的精神亢奮。雖然他表面上看上去與平時無異,然而根據迪克的小道消息,他在家裡炸壞了一個廚房,修壞了阿福一棵心愛的盆栽。
“我不是很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緊張。”我坐在餐台的另一邊,撐手看向給我端來酸奶麥片的佩珀,“他搞得我以為我這輩子隻能結一次婚。”
佩珀表情微妙,“難道你準備結兩次婚?”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把麥片攪了攪,讓水果幹、酸奶和麥片充分混合,“我想說他太緊張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在花叢中風流到三四十歲,論壇裡賭他三十五歲不結婚的賠率低到現在沒人敢下注。”
佩珀往自己的酸奶杯裡加了一大勺蔓越莓幹,“順帶一提,在喬舒亞的新聞出來前我趕去壓了一筆錢,謝謝你給我制造額外創收。”
“他原本打算在婚禮前帶我和他的朋友認識,但我們定的婚期很緊,吃飯的事就挪到了婚禮後。”
我仔細回憶那位号稱是他最好朋友的記者的名字,“克拉克·肯特,你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星球日報》的記者,難得的好記者。托尼剛出道時他寫過報道,贊揚托尼關閉武器研發部的行為比他站出來成為鋼鐵俠更偉大。”
佩珀晃晃空杯子,“我也這麼覺得。”
我看出她的一絲失落,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笑嘻嘻地撒嬌,“搶捧花的時候我給你開後門。”
她一戳我的額頭,“除了我還有誰能搶你的捧花,大明星?”
請不要這麼說,暴露大明星沒朋友的事實會被小心眼的前大明星記在小本子上。
婚禮開始前一天,我在卧室裡試穿婚紗。佩珀今晚在公司加班,明天早上搭乘斯塔克的私人飛機在儀式開始前趕過來。
一個人穿婚紗真的很難辦,我總不能把卧室裡的傑森從床上揪出來幫我扯裙擺。
雖然小男孩現在大概率興奮得徹夜難眠,因為就在昨天,我們極限讨論出了能讓三個男孩都上台的辦法。
我的手機躺在梳妝台上嗡嗡響,果不其然又是布魯斯準确狙擊到了我最不想接電話的時刻。
我一隻手摟着長拖尾的裙擺,另一隻手接起電話,“逃婚請呼叫阿福,拒婚請撥打卡瑪泰姬固定電話,更變婚期請自覺把自己鎖在地下溶洞裡關上十八年。”
“我沒有這個意思。”準新郎本人說。
他遲疑片刻,最後說出來時竟帶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羞怯,“我隻是突然想看看你,馬上就走。”
這句話和他平日要麼啞巴要麼話劇演員的風格相差太多,以至于我腦袋裡第一個想法是有外星人冒充布魯斯過來綁架我。
我拖着累贅的裙擺,拿着手機走到窗邊。
路燈下停着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放下的駕駛座車窗裡有一個男人正把手機貼在耳邊。
我不說話,于是他轉過頭來,視線落在雲層、樹葉、屋檐或是一扇關緊的窗戶上。
我們隔着非常遙遠的距離靜靜地對視,我看見他似乎是笑了一下,耳邊傳來聲音,“晚安,祝你今夜好夢。”
我趴在窗台上,也笑了笑,“晚安。”
一年前,不管交往過多少男友,我從沒考慮過結婚這件事。畢竟臉好看的男人有很多,兩個月一換也很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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