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是很好看的,嘴巴很薄,鼻子很挺,眼尾微微上挑,即便還是個糯米團子,也是一個很好看的糯米團子。他睡着的時候腮幫子便軟軟地鼓出來,看上去有些憨氣。
這樣才乖嘛。童洛錦在心裡默默念到。
她就這樣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看到睡意都逐漸淡去了,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繼續提筆抄書,她的身側已經摞了好多紙張,她握住筆的時候覺得手掌有些酸疼,這才發現自己握筆的時間太長了,動一動指頭都連着整個手臂泛起酸麻。
無端得,她有些難受起來。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她起了大早包了粽角,隻為讨爹娘歡心,讓小七高興,一番心血卻被人忽視;她不曾動手打人,甚至自己也遭到了誤傷,卻挨了父親的責罰;而自己護着的人,卻是從不曾對自己說過一句好話,自己的粽角是他扔的,自己的書是替他抄的,自己的罵是因他挨的。
然而沒得來一句他的“謝謝”,也沒還來一句他的“對不起”。
他反而沒心沒肺地睡着了。
但是又怨得了誰呢,是自己勸他睡一覺的,他也不過是應了自己的話而已,自己怎麼就又委屈起來了呢?是自己提出來要陪他受罰的,又不是他求來的,怎麼這會兒又不甘心了呢?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向誰說,怨童溫祺不對,怨自己更不對。
許是夜太深了,總惹得人傷春悲秋,她隻能就不平的心緒歸罪于夜色之上。
筆墨被暈開,淚漬留在紙張上,隻有這一點痕迹見證了她的心酸與委屈。
第十八章誰是狗
童洛錦從夢中醒來,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将那些過于真切的心悸與悲恸壓在心底,慢慢反應過來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自己本不應該想起。
沒想到竟然依舊曆曆在目,連每一個細節都記得如此清楚,連心痛的頻率都不曾錯漏。
還好,眼下一切都還來得及。
似乎生活又恢複了正常,按部就班地上學堂,嬉笑玩鬧,但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發現事情似乎也并不一樣了——
徐子瑜對童溫祺的仇視來得赤裸裸、坦蕩蕩。
他在童溫祺的桌子上扔蛤蟆爬蟲,在童溫祺的必經之路上灑下滑油,将先生留的功課藏到小樹林裡……不一而足。童溫祺因此受過傷,也挨過先生的罰,但是他就好似沒有情感、沒有痛覺的木偶一般,依舊是如常過着自己的日子,好似完全沒講這些作弄放在心裡,這反而讓沒有得到成就感的徐子瑜更生氣了。
一開始,除了徐子瑜之外的孩子還顧及到他是童家的人,童洛錦與他們同窗而讀,不敢輕易造次,但是久而久之,他們發現童洛錦對這件事情持一種漠視的态度,或者說是持一種默許的态度,他們親眼瞧見在他們拉了長繩将童溫祺絆倒之後,童洛錦從他們身側走過,目不斜視,好似什麼都沒看見一般。
“你看,阿錦根本就不在乎你,你别想着讓阿錦幫你了。她是我們的好朋友,不是你的,你隻不過是一個仆人而已,難不成還奢求阿錦護着你?”
身後傳來一陣陣嬉鬧,童洛錦好似什麼都沒有聽見,趕路的腳步都不曾變動幾分。
天氣漸熱,窗外蟬鳴也越發聒噪,吵得人心煩意亂。
“阿錦!”譚青止急匆匆從外面沖進來,直奔童洛錦身前,她的額頭上覆了一層薄汗,但是她無暇去擦,任由它滑落,砸在手背上,好像一滴淚:“你快去看看!小七,小七他……”
童洛錦遞給她一方帕子讓她擦一擦汗,卻被譚青止揮開:“小七和童知曲打起來了,打得可厲害了,他們去喊先生了。”
童洛錦蹙起眉頭,十分不悅:“又打起來?剛剛進學堂多長時間,出了打架就是打架?他是來讀書的還是來學拳腳功夫的?”
譚青止聽不得她的廢話連篇,拉起她來就往外跑。
這次的情況果然和以往不太一樣,以前他們所謂的“打架”其實不過小打小鬧,添幾道傷痕,或許大夫還沒趕來就自愈了。但這次不太一樣,童溫祺的發帶散開了,大片的血迹從他額頭上流下來,糊住了他大半張臉,使得他整個人都好似是修羅鬼魅一般,有幾個圍觀的女弟子早就看不下去了,捂着眼睛躲在一側,這幅場景就連一向以看他受折磨為樂的童洛錦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尤其是動手打人的是童知曲。
她厭惡童溫祺,但同樣不喜歡童知曲。
童知曲張牙舞爪的站在一旁,手裡拿了一根柳樹長條:“我就算打死你又怎麼了,你不過是童家的一條狗,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我可是童家的少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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